时候,还是现在做外室的时候,庄晟的贴身衣物都是方吟儿一手操办的。 一开始在亵裤上绣字是她一时兴起,是她小小的心思,还被同为大丫鬟的对头告了一状,结果没想到庄晟见后什么都没说,反而直接把那裤子穿了,叫方吟儿心甜了好久,后头就一直保留这个习惯了。 方吟儿假死的那些时日,庄晟就那几条裤子翻来覆去的穿,都快穿烂了,都没扔。这一针一线,可都是吟儿的爱呢。 沈云西: “……”哎呀哎呀。 庆明帝嫌弃的摆摆手,大太监田林忙又给卫邵以及永城侯夫妇观看。 卫邵也被那绣出来的字给弄不会了,他抵唇轻咳了一声: “……”他们大梁的人才还是挺多的。“永城侯,这是不是令郎的?”庆明帝问。 永城侯……永城侯不知道啊,这话问得,他管啥也管不到儿子穿啥内裤去啊。 倒是侯夫人,侯夫人管着府中庶务,对府中公子小姐内房的盯着严实,听丫鬟们告过方吟儿的状,她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 看到那裤子的第一眼,她表情就不对了。 没错,那是她儿子的。 庆明帝坐在高处,一眼就看到了侯夫人的神色变化, “看来确实是令郎的了。” 永城侯失色,那逆子,他还真在自己裤头绣字??生怕别人认不出他是不是!侯夫人则失声: "这不能够!陛下明察,这有可能是仿的,也有可能是偷的!"卫邵温声接道: “也有可能真是在福昌姑姑处落下的。” 侯夫人: "……"永城侯: "洵王殿下!" 卫邵歉意的说道: “本王又多话了。” 元福昌给了她这个不熟悉的大侄子一个赞赏的眼神。"侯夫人,你说话要仔细!哼,本宫堂堂 长公主,岂会为你家一条裤子行贼偷之举!" "况且,本宫可不止一条裤子的证据。当时的地点就在南城的一处小院里。我在院里暂住,庄二公子特意主动上门来送了点心,又在旁边的房子里为本宫弹一下午的《潇湘水云》,之后自然就水到渠成了。皇兄,你知道的,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你们要是不信,大可叫人去查,看庄二公子,是不是去过那处。问问周边是不是有潇湘水云。" 元福昌言之凿凿。但侯夫人和永城侯咬死了不信。 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不休,庆明帝额头青筋直跳,便吩咐人去查,永城侯不放心,为求公平也让身边仆从一并去了。 皇家办事效率极高,按福昌长公主交代的,拿了庄晟的画面,找到了那处院子,在四下一经问询,果有其事。 “是有,那公子生得不错,我记得清清儿的,就搁这儿敲门送礼。后头就进了侧边的院子,没多久就响起了琴声来。" “是有琴声,但是不是那什么潇湘水云就不晓得了,我们不懂那些。” 还有一个住的最近的,跌足拍手: “官爷,可是有大案子?我就说不对,那大晚上我上茅房,哎哟,隔壁墙里那声响,可是臊死人了!大雪天儿的他们也不怕冷,在外头就闹起来了。我还跟我婆婆说呢,肯定是淫贼,不得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永城侯百口难辩,只能丧着脸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皇兄,证据确凿。”福昌长公主笑着盈盈一拜,然后径直跑到了庆明帝椅子侧,殷勤的给他奉茶, "你就准了我吧,准了我吧。" 庆明帝却没有答应元福昌下旨。而是看向永城侯夫妇,他喜怒不明的说道: “要了堂堂公主皇室千金的清白,这事儿你们觉得该怎么处置?" 永城侯和侯夫人: “……”这福昌长公主有个屁的清白。屋里几十个面首呢,她还有清白! 庆明帝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元福昌是他妹妹,当然比那什么庄二要金贵。睡了公主,想就这么算了,白嫖?他侯府多大的脸? 庆明帝不说话,但那意思态度已经很明白。 永城侯老泪哗啦啦的流: "陛下……侧驸 马,真的不成吧。"你好歹给个正位啊。 这确实有点不厚道,庆明帝看向元福昌。 福昌长公主皱眉,她还不想放掉宋修文,她若是和宋修文解了夫妻关系,就不能名正言顺的收拾他了。 "皇兄,虽是侧夫,但宋修文不在府中,他是与正夫无异的。"她的话让永城侯气结。正夫他们都不稀罕,侧夫算什么玩意儿?庆明帝顿时不乐了。却不是针对元福昌,而是针对永城侯的态度。 永城侯两口子对元福昌多番的避之不及,跟避洪水猛兽似的,让他很不满。庆明帝完全没觉得元福昌有什么不对。 喜欢就弄过来,这很正常。他当初对岁夫人就是这么干。在庆明帝看来权力在手,就该有这点自由。 当然了,要换了别的女人,庆明帝肯定得斥一句不知羞耻,但这是他亲手带大的妹妹,小姑娘爱玩闹,想要个男人,不是什么大事。 那庄二也不是不可或缺的人才,能讨他妹妹欢心,也是他的福气,就是做个侧驸马,他也该感恩戴德,他们永城侯府也该高高兴兴的,摆着臭脸给谁看? 庆明帝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面儿上却不能这么说。他的唯我独尊和过度的自负自信,一般时候都不会明亮的表现出来。 庆明帝思索半刻后,拨了拨茶盖,向永城侯: “全城皆知我这妹妹的性子,令郎却还是主动上了福昌的门,想是也并不介意身份的吧。" 永城侯: "…… "对了,侯世子的吏部考课,朕看过了,不太行啊。”庆明帝点了点桌面,对卫邵道: “你给他们说说。" 卫邵道: “永城侯世子此次考课,是末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怕是要酌情安排了。” 庆明帝确实没乱说,这些靠祖荫的世家子弟,除了个别的,大多都资质平庸,在闲职上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