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霍赟。
戴着耳机,穿着尚德高中的校服,清瘦单薄,向她伸手,说:“跳下来,我接着你。”
时闻抓着礼服裙摆,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毫不迟疑地往下跳。
然而接住她的,是两个人。
霍赟一言不发,离得很远,以一种随时可以被挣开的力度拉她的手。
霍决则她攥得整个人都痛了,眼里全是阴鸷和算计,手不肯放,要她回头看他一眼。
声音也是恶狠狠的,“要给我的东西,就不许给别人。”
时闻说不出话,没有办法地继续往下坠,变成一群在胃里飞舞的蝴蝶,落入那个颠倒的房间里。
霍赟远在雁回山。
20岁的霍决一手抱紧她,一手握住头顶劈落的那把刀。
猩红的血从他发颤的手心蜿蜒淌下,沿着青筋暴起的手臂,流进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就着那股滚烫的血腥气吻她。
毫无廉耻地哄。轻慢又邪气地笑。将她舌头吮得啧啧作响,发狠似的,要将她吃了。
“有求于我,总要给我点甜头吧?”
时闻心肠硬,没有哭。
——明明没有哭。
却觉得面颊湿漉漉的,燃烧着冷火。
或者是因为沾了霍决的血。
房间里涌入潮水,又退去。从一片海,变成一面湖泊,一滩水洼,一双含泪的眼睛。
时闻迟钝又惺忪地睁开眼。
夜色深沉,车还在雨中疾驰。
霍决靠得很近,指腹不住摩挲着她眼下的泪痣,粗糙而灼热的触感,令人不自觉微微战栗。
时闻怔怔地看着他,霎时间分不清他现在究竟是几岁。
张了张嘴,鼻音浓重,听起来分外亲昵,“你怎么这么烫?”
霍决喉结滚了滚,将她捞起来,抱进自己怀里。
“不是我。”
他捂住她发红的眼睛。
“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