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阮棠指了指自己:“龚华茂老师,我们神外的。看看我的手,拿筷子都在抖,全是抄笔记抄的。” “难怪早上我们妇产科老师还挺温和,下午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医案文献私货满天飞,酸爽得一塌糊涂。我晚上还得挑灯复习,就怕跟不上明天的进度。” 叶子爱:“你们敢想,药剂科总共也只有小猫三五只,老师精准地对着我们疯狂输出。” 三人齐齐叹息:“不是说友好交流吗?一言不合咋就卷上了呢?” 等吃完了饭,感觉脑子好像又重生长出来了一点。 贺昆提议吃完慢慢地走回去,被孟韵差点儿用眼珠子瞪死。 一行人挤上了公交车,阮棠挑了个窗户的位置落座,季南烽拎着菜篮子坐在他的旁边。 快到招待所事,阮棠指着窗外。 “你看,又是这个老婆婆拎着大篮子卖橘子,昨天我们就遇上了。” 坐在阮棠前面的柳湘云听见后,也看向了窗外。“那个篮子跟小白白的篮子还挺像啊。” 季南烽皱眉回忆起昨天看到的老婆婆的篮子,“是有点像。” 苗建业有些不解,沪市的风声不紧吗?可以大街上兜售东西。 季南烽小声地为苗建业解惑。 “那老婆婆不说卖东西,到你跟前时就给你掀开布给你看一眼。” “专挑小姑娘卖,不说卖钱,说是换东西。” 这种上了年岁家庭确实有困难的,就算是被抓进去也做不了什么,还得管一日三顿饭,所以只要不过分上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几人下了车,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正停在老婆婆跟前说话。 小姑娘看到这么一大帮人走过来,不敢再买橘子。小姑娘想跑,老婆婆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关雅?” “柳助理,是我!” 柳湘云认出了人,关雅见是自己人松了一口气,快速地付了钱拿了橘子。 老婆婆收了钱,昏黄的眼珠子看向季南烽手里的大菜篮子。 季南烽敏锐地察觉到老婆婆的探究的视线,将大菜篮子抱在了怀里,锐利的目光落在老婆婆的身上,如扫描机一般从头扫到尾。 老婆婆朝着季南烽点点头,转身就走。 “关雅,刚怎么回事?” 关雅松了一口气,将买来的橘子分给阮棠几人。 “我从外面回来,就遇上了那个老婆婆,她说家里小孙子生了坏病,求我买点儿橘子。我一心软就答应了,橘子都挑好了,刚想付钱就看到一大帮人走过来,我怕被人举报不敢要。 老婆婆就要拉着我去里头的小花园交易,大晚上的我不敢去,她就不让我走。幸亏是自己人,要不然我可能要被举报了。” 关雅说起来还是一阵后怕。“要是我在沪市被抓走,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阮棠安抚了几句,“晚上一个人就不要再出来了,有事可以找科室负责人或者柳助理帮忙。” 关雅一一应了,她下次是断然不敢一个人再出去的。 回了招待所后,阮棠特意去找了省城各院的带队人,将关雅的事情隐了姓名,大致说了说,让大家千万别一个人出去乱走,特别是小姑娘,要是有点儿什么事,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等回到了房间里,季南烽想起老婆婆那个神似的菜篮子,直觉得不舒服。 他跟前台借了一套针线,从行李箱中翻出了一件军绿色的衬衫,大剪刀咔嚓咔嚓剪了。 “好好的衣服你剪了做什么?这衣服你才穿了没两次呢。” 出来学习,阮棠给季南烽整来的都是新的衣物。 “给大篮子做个标记,免得弄乱了。” 季南烽没说太多,怕阮棠分心。 阮棠看着季南烽熟练地穿针引线,将篮柄和篮沿都包上了军绿色。 阮棠想起后世的抱娃神器,拿起笔纸就给画了一个草图,又给季南烽解释了一通。 季南烽了然,“这跟乡下的背巾差不多,只是你说的这个小朋友会舒服一点。等回去以后,我找个裁缝做一个。” 两人洗漱后,阮棠拿出了白天记得笔记,又给复习了一遍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外头就闹哄哄的。 季南烽被吵醒,打开门就看到了柳社长也醒了。 两人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的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 门边的男人听到开门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你们是住在这里的?能不能让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我们火车晚点了,半夜才到的沪市,没地方睡了。” 柳社长冷声拒绝。“抱歉,不可以。” 说着,就将门关上了。 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嘛,一点同事之间友爱都没有,这种人怎配做白衣天使……” 两人都不介意别人骂什么,只是觉得要是天天有人躺门口,到时候洗漱上厕所都不方便。 柳社长皱眉:“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人?” “我去问问。” 季南烽弃了从门口走,从窗户跳了下去。 不多会儿,又翻窗回来了。 “两个大省因为火车晚点,凌晨才到的沪市。2号楼3号楼那边已经差不多住满了,两省谁都不乐意让对方住,僵持不下大家就都睡走廊了。” “今年因为有不少学科领头羊来上课,各省医院都派的医护都比往年多。” 所以,上头提供的免费宿舍差不多都住满了,连四人套间六人套间也都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