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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圆舞曲(2 / 3)

里只剩一点点,她推开窗,让海浪声涌进来,冲淡夜里的静谧。

预感要空等一段时间,她无所事事在酒架前逛了逛,挑了一瓶最便宜的干红。

她根本不喜欢酒,没滋没味地喝了几口壮胆,又在三角钢琴的顶盖上捡到半包烟。

是霍决平时抽的那个牌子。

这里应该是他的休息室。

抖落一支衔在唇边,才发现周围没有火。时闻没也费心思找,就近侧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眼睛看着窗外的海,膝弯随意搭在扶手上。

织造考究的地毯,柔软掩藏来客的脚步声。

咔哒。

熟悉的打火机开合声响,烟丝被火烧得蜷曲,她吸了肺腑空空的一口,转头去看递火的人。

霍决短发向后梳,露出饱满额头与锋利眉眼,英俊得不可逼视。他的礼服外套解了扣子,单膝点在地毯上,戴白奇楠的右手收了火,左手捏住她细细的脚踝。

大约是在察看她之前被树枝刮的伤。

室内冷气打得很低,开了窗,闷热的海风也冲不淡冷意。

时闻平静看他,夹烟的手枕在沙发皮面,问:“为什么给我递邀请函?”

霍决站起身,从她指间把烟拿走,就着那圈淡淡的口红印,慢条斯理衔进嘴里。

“我生日。”

时闻没去拿第二支烟,“所以呢,有事?”

“没有。”霍决格外坦白,“随便找了个见面的理由。”

时闻换了个得体的坐姿,低头整理裙摆,“我们好像没什么非见不可的理由。”

霍决不置可否。

他一派玩世不恭的姿态,叼着烟走开,腾出手来扣上礼服扣子。三角钢琴旁边是一台古董手摇留声机,他在放置黑胶唱片的架子上翻了翻,抽出一张肖邦的钢琴曲。

唱针震动,b小调第2号圆舞曲的旋律,轻快而优雅地淌进夜里。

烟抽剩三分之一,霍决走回来。拎起她刚刚拆封的红葡萄酒标签看了看,确认她不会醉,随后将她剩下半杯的酒仰头喝完,烟头丢进勃艮第杯里。

时闻默不作声看着他。

圆舞曲ABA三段式进入B部分,霍决欠身致礼,请出右手,“赏光跟我跳今天第一支舞吗?”

时闻挑眉,“你没跳开场舞?”

一般而言,开场舞都是由宴会主人公来跳。

霍决“嗯”一声,微微抬眼,“因为我的女伴来得很迟。”

海边的夜黑得不彻底。

月亮升起柠檬黄。

敞开的落地窗,亮着聒噪的灯,像夜里一个镀着金箔的入口。

这支柔和的圆舞曲,据传是肖邦19岁时,为他所迷恋的康斯坦齐娅小姐而作。乐曲有明显的玛祖卡风格,节奏变化复杂,更像一首惆怅的抒情诗,而非适用于实际的华尔兹。

然而出乎意料地,它非常适合时闻与霍决这种根本无所谓跟不跟得上拍子、敷衍了事的人。

时闻穿一条修身的鱼尾裙,没有珠宝闪耀,旋转起来也没有华丽的圆形阔摆。但身姿窈窕、眉目昳丽,在月光下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在略显踉跄地摆荡完一个左转步之后,霍决扶稳她的蝴蝶骨,突然很没礼貌地问:“可以接吻吗。”

时闻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拒绝道:“不可以。”

霍决说:“上一次我得到你的允许了。”

“是吗。”时闻轻飘飘道,“我以为我当时是个病人,烧得神志不清。”

“你当时明确说了‘嗯’,不能怪我分辨不出你的真实意愿。”霍决毫无愧疚,甚至变本加厉,“至少你现在很清醒,可以考虑把这当成补偿我的生日礼物。”

时闻冷笑揭穿,“今天根本不是你生日。”

他真正的生日在深冬,和霍赟没差几天。改小一岁多只是为了应付外面的人。

“那你也应该跟我说生日快乐。”霍决谦谦有礼地讨价还价,“你还欠我五次。”

时闻没理他,故意不小心踩了他的脚,“我支持立法将谎报生日骗取财物的人都抓起来。”

霍决难得真的笑起来,那眼神好像是在说“怎么会有人吝啬成这副样子”,又假装好脾气地同她商量:“既然不说,那能不能折算成别的东西?”

“不能。”时闻别开视线,面无表情道,“我对二手男人过敏。”

霍决握住她的腰,将她猛地抱离地面,跟着音乐突如其来地转了几圈。

“垃圾新闻看得不少。”他由下至上仰视她,“反正你总是有借口拒绝我,是不是?”

时闻很快从惊吓中回过神,双手直直撑在他的肩上,说了句废话:“实话实说而已。”

霍决将她稳稳放下,漫不经心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真的在乎我有没有别人一样。”

一曲终了,时闻想要离开,霍决没松手,曲子很快切到下一支降A大调第1号圆舞曲。

肖邦的遗作,L''Adieu ,告别。

彼时肖邦因病滞留于德累斯顿,与童年好友玛丽亚小姐相遇,并产生了感情。玛丽亚因家庭之故拒绝肖邦,在离别时,肖邦为她谱下此曲。

旋律悠扬欢快,却藏哀思。

霍决扶着她的腰,带着她往空旷的地毯上转。她不适应用这双鞋跳舞,站不太稳,好像踉踉跄跄走在世界边缘往外望。

“知道你不感兴趣。但事实是,没有。”霍决低声解释,“托你那些记者同行乱拍乱写的福。我不追究,是因为霍氏近来风头火势,编排我在外有多少情人,总比大肆宣扬霍铭虎快死了要好。”

“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时闻默了默,“不必是我。”

“可惜我不愿意。”霍决姿态绅士,不掩轻慢邪气,“那些人嗅起来有股腥味。”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时闻不可避免地,又一次想起他为她握住刀刃的样子。

想起他将匕首反插进对方脾脏,血像融化的铁一样喷涌出来。

跳下游轮时,冰冷的海水像碎玻璃,汩汩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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