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话来,大师伯反而看向了他,顶着一张胖了两圈的脸,疑惑问:“燕公子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话说吗?" 穆棠平静回答道:“可能是觉得你这几天过得还不错吧。”大师伯憨厚笑道:“还好还好,红衣阁伙食还不错。”差点儿吃虫子的燕行:"……"同情无了。 而此时,另一边。 柳逢和白青琅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恭恭敬敬地站在一白发男子面前。白发男子不紧不慢道:“你们跑这一趟,也算是受苦了。”白青琅羞愧低下头:“属下居然被半妖一族抓住,辜负大人的信任了。” 白发男子笑道:“无妨,只可惜你们逃回来之后,那半妖一族就举族逃走了,否则的话,我倒是要让他们看看,动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 白青琅顿时一脸的感动:“白大人……” 白戾之亲自走下高台,拍了拍白青琅的肩膀:“苦了你了!”白青琅一脸激动:"为大人效死!" 白戾之也一脸的感动:“青琅……”两个人执手相望泪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君臣相得,柳逢就站在一旁,默默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他这是第一次见他们狐族效忠的大人。 他之前只听说过这位大人很会礼贤下士,但也没人和他说,他这礼贤下士的方式会……这么肉麻啊。 柳逢安静如鸡地低着头。 好不容易等他们君臣相得完了,这对主仆终于想起了正事。白戾之温和问道:“你这次带回来的东西……”白青琅就看向了柳逢。 柳逢十分乖觉,二话不说擔起袖子,反手抽出匕首,当场割开了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他这个连主君的面都没见过的底层人士,这个时候也轮不到他挑三拣四了。 白青琅就在一旁解释道:“我被半妖一族抓回来的时候就把东西交给柳逢了,他很聪明,直接割开手臂藏进了伤口中,东西安然无恙。 白戾之满意点头:“柳逢机敏,你也很果决。” 柳逢取出了瓷瓶,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白戾之。 白青琅见状伸手拦住,接过那瓷瓶,拿出帕子擦干净上面的血,这才重新递了过去:“大人,别污了手。" 柳逢:"……" 你清高啊,你让我割肉藏东西的时候怎么没嫌弃我的血? 被迫成为他们君臣play的一环的柳逢整个人都麻了。 白戾之只笑了笑,点头道:“还是你心细。”带着满意地微笑,他缓缓地打开了瓷瓶。 ……然后就看到了一瓶掺了水之后显得格外稀的血。白戾之:"……"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白青琅尤不自知,在一旁指指点点:"这血似乎一点儿稀啊。"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白青琅也察觉不对,小心问道:"大人,这东西……" 白戾之面无表情:“你把东西从那人手上拿回来的时 候,打开看过吗?”白青琅顿时低头:“大人说过,拿到东西之后只带回来就行,属下从未打开过。” “哦,是吗?”他便看向了柳逢。 柳逢心里一惊,知道锅要来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压低了头道:“大人明鉴,从属下把这东西藏进伤口之后,从未拿出过!" 白戾之:“是吗?你确定这东西,从来没离开过你的视线?” 柳逢心里一颤。 他想起了自己回来的路上那突如其来的昏沉。可是看穆棠他们的反应,自己应该只是失去了意识片刻而已。 他不敢犹豫,也不敢怀疑。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无论是与不是,他但凡表现出一点儿迟疑,自己就完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毫不犹豫:“是!”“这东西,没有离开属下视线片刻!” 白戾之就眯起了眼,转着手里的玉瓶。柳逢咬牙维持住坚定的神情。 片刻之后,白戾之淡淡的移开视线,笑道:“别紧张,问一句罢了。”他看着玉瓶,若有所思道:“我让你从人族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那禁地令牌吗? 柳逢立刻道:“就在穆棠他们身上。” 白戾之不紧不慢:“那东西不是我要的,而是给我这瓶血的那个人要的。” 柳逢心中一动。 那个大人一直联系的人族,要妖族的禁地令牌? 白戾之不紧不慢:“我迟迟没能找到,也许,这就是他对我的警示吧。” 他似乎不再追究这件事了,一把将玉瓶丢给了白戾之:“你将这东西送去我仓库。”白青琅:“大人这次不用吗?”白戾之摇头:“还不到用的时候。” 白青琅点头:“那穆棠他们身上的东西……” 白戾之轻笑一声:“既然是人才,我自然是不能强要他们的东西的,人在这里,东西总不能跑了,先放着吧。" 柳逢心中一动。 大人虽然对整个狐族施压要找令牌,但他对令牌的态度却似乎和妖皇一样,很不在意。他找令牌,只是因为给他血的这个人想要令牌。 但是现在,因为这瓶血被掺水的事,大人似乎觉得给他血的那个人在警示他,心中有了不快,便直 接拖了下去。 这…… 柳逢心中还在思量,白青琅却对他的决定毫无异议:“是!” 白戾之看向他,温和道:“青琅,你在半妖一族的时候,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白青琅毫不犹豫:“他们逼问我频频去人族的原因,属下咬碎了带毒的暗囊。” 白戾之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样子,反而赞许道:“忠心。” 柳逢听得心里一沉。 对自己的心腹都不在意生死,那他们……他们狐族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