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就算不爱钱,那只有海外才有的千里眼、老花镜,也都是让人无法抗拒的好东西。 张英:“你没开玩笑?” 陈廷敬迈上台阶,“真没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去找辰亲王?咱们一起。” “不过,我虽然跟韩状元不熟悉,但我近来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跟他有关的,还很是龌龊。” 韩菼是康熙十二年的进士,殿试当天,以一篇指斥三藩的策论被皇上钦点为“第一甲第一名”的状元。 此后担任起居注讲官,备受皇上信重。 本该有大好前途的一人,却在十八年请了个长假,说要回家改葬他父母,之后一直在老家待六年都不主动还朝。 俨然一副放弃仕途,归老田园的姿态。 这后面若没有事谁能相信? 走上乾清宫外面的御阶,熙熙攘攘的就都是穿着官服来上朝的人了。 陈廷敬这才压低声音跟张英道:“我只听说韩学士曾经欺辱了一个良家女子,被人拿住了把柄,八年前乞假回乡就是被人威胁了。” 张英有些震惊,但身边一会儿经过一个人,他不得不揉揉脸,对陈廷敬道:“下朝了我跟你一起去书院。” 心里还是吃了个大瓜之后的不平静。 韩菼那么个人,看起来比他都克己复礼的,能被人捏住那样的把柄? 新年后的第一个早朝就在张英将信将疑的猜测中过去了。 苏辰正在大声读书的时候,先生过来找他。 陈廷敬站在窗口,敲敲玻璃,示意出来有话说。 苏辰放下书出去,跟着先生来到办公室,然后看见了坐在办公室里的一群先生。 张英:好像现在没我什么事了。 “先生们,找弟子有什么事啊。”苏辰问道,心里毛毛的,总不会开学第一课就是先生们的考试吧? 陈廷敬笑道:“王爷,不知道你的那个,神龙、公司,钱够不够?” “这个事啊,”苏辰神情放松,热情道,“不够不够的,先生们也想投资?” 在办公室溜了一圈,苏辰揣了七万多两银子回去。 不得不说能做到大官的读书人都是人精,这些家伙一方面表示了对神龙公司的兴趣,一方面很为难的拿出几千一万的银两,只说想给家里添一个进项。 当然啦,在书院的这些大臣基本上清廉。 这点苏辰还是相信的,但却不相信他们手头的流动资金只有这么多。 都是中央朝廷的官员了,就算是个清廉如水的,家中也会有几个铺子,更何况能考上来的,家里头往上数三辈儿是贫农的都少见。 人家自称寒门,也是乡里妥妥的地主人家。 苏辰遗憾的是,第一批跟他投资的这些先生们如此小心翼翼,有他们打样,接下来其他官员投资必定跟他们学,这让他想从接下来的活动中抓出有钱的肥鱼都不好办。 中午,康熙就看到低着小脑袋不太高兴的从外面进来的儿子。 “怎么了?保清欺负你了?” 放学后先过来给阿玛请安的保清:--- 皇阿玛的眼睛是不是长歪了,我什么时候能欺负到大哥! 苏辰从怀里掏出来那七万多两银票,跟阿玛倒了倒苦水。 康熙沉默了。 有个这么喜欢坑臣子的儿子,他觉得不太对得起满朝臣工们。 “这也没关系,”苏辰很快想出了办法,“今天下午我就在午门外摆个桌子收钱,谁交多少钱我都问问这是他家产的多少,大致来源是什么,然后都给他们记在本子上。” 保清走过来,先给阿玛打躬请安,然后见了大哥,说道:“记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不知道谁是贪官。” 人家拿出来的银子是家产的多少,人家会告诉你实话吗? 苏辰道:“不知道没关系,他总得告诉我当下拿出来的钱到底是家产中的全部还是几分之几,我给登记上,以后算上分红和俸禄就是他们的全部资产。谁的花销超过这个范围,谁就是贪官。” 虽然这个办法有很大的漏洞,但是能用用。 他搞资产调查,也不是要治罪的。 不过以后总归是有用的东西就是了。 午门的小桌子放那儿之后,苏辰每天都和保成去坐一个时辰,头一天靠近的人不多,第二天就迎来了**。 第二天一天两个时辰,满朝文武愣是去了三分之一。 苏辰登记登到手抽筋,回去和保成俩人揣着银票特地到他阿玛跟前数,这一数下来,他们阿玛的脸色彻底黑了。 竟然有将近四百万两。 但其实投资份额最大的也就那么几个上三万两的,连一二百两的都有,谁让参与进来的人多呢。 看着儿子面前的一堆银票,康熙回想起起他曾经特别难的那两年,难得他都想抠乾清宫的金砖、金柱去卖钱了。 他的臣子们,却没有一个慷慨解囊的。 苏辰数着钱,看了看他阿玛的黑脸,晃着脚尖道:“这就是利益为先啊阿玛,我之前在外面游历,听说过一句话,千里当官只为财。阿玛,您也别生气,毕竟有时候您比大臣们贪的还多。” 比较关注这件事也跟了过来的胤褆一抖。 心里弱弱的欢呼:挨打挨打。 胤礽将一把银票塞到他手里:“帮忙数钱。” 康熙弹了儿子一个脑瓜崩,“朕虽然收钱,却也恪行节俭。哪年赈灾朕不从私库里拿钱?” 原则就是:大臣的孝敬必须收,他不收某些臣子也不会变成清正廉洁的臣子。 苏辰叹气:“您是个心怀天下的皇帝,自然能做到这样。可要是把天下交到不肖子孙手里,那大臣贪的钱他都能揣到自己兜里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