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只手钉在咒灵身上。
就算是受重伤,只要能祓除这个咒灵,她就能活下去。
没有其他武器,实花把心一横,徒手,一拳一拳地锤在咒灵身上的甲壳上。
咒灵越是挣扎,实花手上动作便越发狠,每次抬手手指缝间均是鲜血淋漓,到后面指骨外露,修复,外露,修复。疼痛已经麻木,实花反复,机械地重复着这个过程,全神贯注,直到咒力输出达到一个顶点,全身血液奔涌的通畅感浮上来,实花一甩手,只这一下,就令咒灵的防御出现了裂缝。
“啊——”
咒灵发出一声惨叫,这叫声直刺人心,实花一怔,莫名笑了。
她不觉得害怕,或是其他什么,她有的,只有痛快以及愉悦。
好像把受到的伤,体验到的疼痛全都还回去了,实花感觉自己像只卸了货的骆驼,一身轻松。
于是她毫不克制,一边笑,一边对咒灵脆弱的部位施加术式,直到咒灵再撑不住,她拔出钢筋,站在摇摇欲坠的咒灵身上,用力地蹬了一脚。
咒灵倒了下去,黑雾溢散,周围受术式影响的场景也跟着褪去,露出一条普普通通的山间小路,一个身影站在道路尽头,雨丝落在那白色的发间,没留半分湿意,顺着一层无形的空气流了下去。
实花看见了他,脚步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如果是夏油杰,她说不定就安安心心地走过去了,但这是五条悟,实花看着那双眼睛,在心里估想它能将自己看透到什么程度。
五条悟也看着她,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脸上没有表情,一双眼睛的冷意仿佛透进心里。
实花硬着头皮问:“其他人呢?”
五条悟没说话,她就想从他身边走过去……直到对方抬起手,直接对着她的脑门来了个脑瓜崩。
这一下威力十足,实花震惊:“你干嘛——”
五条悟抓住她的手,拿实花手心上的窟窿当望远镜:“你这个洞,新干线能开过去吗?”
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实花噎了下,跟着不着调地回答:“……会出事故的。”
紧张的感觉登时灰飞烟灭,她挣扎着收回手,五条悟放开她,转而捏着她的脸颊肉往一边扯去。
他有些恶劣地笑道:“刚刚那样的表情能再做一遍不,臭小孩。”
实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放手。”
五条悟当即放手,然后踢了她一脚。
实花:“?”
她下意识想躲,脚却一软,整个人顺着五条悟的力度如同滚石般跌到另外一处土堆里。
茫然地抬了下手,实花想站起来——又摔了。
是身体到极限了。
她这挣扎的样子直接获得了五条悟的嘲笑,白发的少年单手捏着自己的墨镜,蹲在房梁上居高临下地朗声道:“你好,这里是新干线事故现场吗?”
实花:“……”
山里的风嗖嗖自她身边刮过,一个念头自此时的实花心中浮起来。
这什么烂人啊?
她好气,五条悟从房梁上跳下来,揪着她的后领子将她拎起来,像公文包一样夹在身侧,没走多久,实花便望见道路另外一边正同夏油杰商量着什么的硝子,他们的背后是几个瑟瑟发抖的幸存者。
硝子见到她,立马跑了过来。
“硝子,”实花拽住了她的手,分外认真地问,“你没关系吧?”
这小孩浑身上下又是一片精彩的红与蓝,硝子的脸色一下子不太好:“你还是在意下你自己吧。”
“我自己?”实花顺着这话低头看了看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头发,身体,“我没事。”
她确实没事。但硝子的脸看起来都要绿了。
她的目光太直白,实花顺着她的视线揪过那片衣服一看——有个鞋印子。
什么样的咒灵会穿着鞋踹人呢?
硝子:“……呵呵”
夏油杰:“悟。”
五条悟“哈哈”了一声。
实花又问:“你们刚刚去哪里了?”
硝子沉默了,片刻她才解释,她被五条悟拉去了另外一个空间,原因是想看看她面对一级咒灵能做到什么程度。
“既然是咒术师,就不能给她留退路。”——这是五条悟原话,也是每个咒术师必须接受的残酷事实。
咒术师就是会死,要学会自己面对险境,面对死亡。
实花接受了这个解释,她被五条悟拎着,虽说姿势不对,但也浑身轻松,没过多久便觉困意袭来,一歪头就睡着了。
独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夏油杰淡淡道:“悟,你几岁了?”
五条悟:“16,怎么了?”
硝子递了个“你好意思问”的表情。
不过他干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个同期很快平复了心情。
“这小鬼叛逆是叛逆了点,还蛮好玩的。”然后五条悟在这个时候发出了这样一声感慨。
硝子尬笑两声。
夏油杰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讲,伸手想把实花接过来。
谁知五条悟一个转身,把人拎走了。
“你别把她弄醒了。”走就算了,还要丢下这么一句。
夏油杰:“?”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惯了精神病发疯的夏油杰站在原地,被雷劈了似的茫然了一会儿后,终于放弃纠结,转头和硝子一起处理幸存者的问题去了。
五条悟拎着实花出了“帐”,在外头等着的平岛监督以为他带了具尸体出来,当场魂飞九天之外,记录的手都抖了下。
“你行不行?”五条悟嫌弃,“她没死。”
“哦,哦。”原来如此,平岛监督擦了把汗,把死亡改成了重伤。
结果就是回到高专时,几个人都挨了夜蛾一通骂,昏睡中的实花被带去检查,报告出来一看。
——除了消耗过大需要休息外,屁事没有。
夜蛾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