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硝子所指的位置残留着一个创口。
受损的位置是脑血管,原因不明,但光看残留的血块,就可以大概猜到这个倒霉蛋当时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而在受到如此程度的损伤后,他居然还存活了一段时间,以至于受损的血管都愈合得差不多了,这种情况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
想通这点,实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本来只是一个任务收尾途中出现的问题,现在变成这样她有种说不出的头疼。
硝子问:“是诅咒师吗?”
实花抱着手臂,感觉喉咙微微发麻,“不是。”
硝子:“我想也是。”
这么多年五条悟可没少用他的六眼,敢在人群里到处逛的诅咒师现在不是在地府就是在地牢了。
会是夏油杰吗?
不可能。
那就只有一个最不应该的选项了。
这个念头刚起,实花便觉得身周起了一层寒意,她垂下眼,抹了把胳膊,硝子看着她——她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开始难得地关心起实花的真实感受来。
“你还好吗?”
“啊?”实花被问得怔了怔,转而又想起谈论夏油杰时自己的表现,硝子的担心情有可原,“没事。”
“有点失望,不过也无所谓了。”
“那个就随你处理了,”她指了指标本,这玩意的秘密已经挖完了,留着也没法当证据,实花干脆就丢给硝子当科研素材,“我接下来还有任务,就先走了。”
说完就打算离开,但没有收到硝子的回应,实花转过头,褐发的女人一身白大褂站着,灯光照下来,她的面容说不出的冷清。
实花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硝子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实花笑了:“不知道。”
如今的诅咒师没有这种能力,加上先前的事情,她也只有一个大概的目标——高层。
但是高层的人有那么多,她确实不知道具体是谁。
硝子微微颔首,实花转身走进通向地面的幽暗走道里,阴影黑纱般盖下来,盖住了她微微眯起的双眼,以及其中幽幽的寒光。
而在她不知道的另外一处地下室内,昏黄的灯光下,九州岛任务中被困的咒术师,也是平岛的同伴,田中单膝跪在地上。
一个人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像不散的黑雾,阴沉沉地盖了下来。
“已经按照您的意思,让咒物由渡回收了。”
他道。
“这样的话,她就会注意到这一切,来自于总监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