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缸。
孟将离扔掉了酒瓶,走出门外,又喊了封涵雪几声,封涵雪嘟囔了几句,仍然未醒,孟将离将封涵雪拖进浴室,一把丢进了浴缸里,将他的头猛往酒水里按了几下。
“呸,”封涵雪挣扎着两只手,无力的挥动,孟将离这才松开了手,封涵雪趴在浴缸边一阵猛咳,“你干什么。”
孟将离“帮你啊,你不是想醉生梦死吗?我帮你一把,醉的更彻底些,最好一梦到死,再也醒不过来。”
孟将离见他不说话,推了他一把“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想死吗?身体都这样了,还往死里喝,怎么,醉了就能解决问题了?你死了你爷爷就没事了?封家就好了?
如果你现在一心求死,当年又何必挣扎着活?和我一起死在那场火里,一了百了,活着那么难,想死还不简单,没关系,我陪你,这次,谁也别逃。”
孟将离将酒临头洒下,淋湿了自己,打开打火机,放在封涵雪手里,一字一顿的说,目光灼灼,似火。
封涵雪与她对视,心忽然就清明了许多,“我给了你那么多伤害,为什么不肯放手。”
“所有人都劝我放手,包括你,可我从未得到过,何谈放手。”孟将离看他,有泪从眼中滴落。
“封涵雪我不是不会痛,只是,我终是忍不住想要走向你,但这条路终有尽头,无非你爱上我,或我不再爱你。”
封涵雪见那泪滴落,猛的砸进心底,却像火燃烧了他,他将打火机啪的一声合上,拽过孟将离的手,打火打掉在地上,两人翻倒进浴缸,酒水四溢,醉意在空中弥漫。
他们彼此撕扯、啃咬,像野兽吞噬着对方,大海在心中手翻滚,掀起滔天巨浪。酒精擦过皮肤,身体在发酵,像大朵大朵的罂粟在空中开放,开到颓败,开到荼靡,是惑、是罪、是孽,是终身不解的纠缠。
月光打在身上,两人交握的双手都有抹不去的伤疤,竟拼成了一个回归的圆,原来那场过往在两人身上都留下了伤,注定不能平淡收场,封涵雪伸手揽着他的腰,他的脸埋在她的颈边,轻声说,“对不起。”
孟将离的手扣着他的手臂,微微颤抖,她明白他在说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她道歉,她止不住的哭泣。
最后.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她缩起自己的身子,封涵雪收紧双臂,滚烫的泪水滑进她的脖子,孟将离微微颤抖,封涵雪重揽过她,将她圈进怀中,孟将离抱住他,像交缠的树,泪水浇湿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