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但我比他软弱,总想着,至少生日的时候,我们兄弟俩——还有那个称不上老爹的老爹,三人一起,像正常人那样庆祝一下。
“——我这样拜托老哥,他虽然狠狠地责骂我多事,但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说会早点回来,一起过生日。
“老哥他啊,一直以来都没有骗过我,也从来不会为了安慰我说些漂亮的假话,当初确认老爹没救的时候,也是流着眼泪、咬牙切齿地告诉我了真相。所以,他绝不会为了一个生日耍我。”
亿泰将手放在胸口,声音低落地说道,
“血缘兄弟间有感应这种事,我以前也是不相信的,但昨天……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突然就有了预感——
“老哥他,应该是回不来了。”
一阵沉默,承太郎先生压了压帽檐,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仗助君似乎不太适应这过于沉重的氛围,在亿泰讲述期间变扭地更换了几次站姿,这会神色烦闷地望向亿泰:
“喂,那不是你重要的亲人吗?不要说这种丧气话,随随便便就放弃寻找啊!”
“仗助,你……”
“而且虹村形兆持有箭,可不能放着不管,在找人这件事上我会帮忙的。”
我:“……”
“谢谢你啊,仗助。”亿泰又一副感动的样子,“其实我之前脑子很乱,只是凭直觉行动着,多亏你把我打醒了,让我想到——我自己一个人很难找回老哥,但如果拜托敌人的力量,说不定可行。
“你们都想找到老哥他吧?有你们一起找的话,就算没法让老哥活着回来,至少……至少要让他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下葬吧。”
承太郎先生低声道:“这件事,SPW会介入。
“只是,你应该明白吧,虹村亿泰?
“即便活着找回了你的哥哥,他也要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替身没法被看到,法律无法制裁,但从你的话来看,虹村形兆用箭杀死了很多没能觉醒替身的普通人,不可能继续逍遥法外。”
“我明白的!”
亿泰擦干眼泪,端正了坐姿,大声地说着大义灭亲的话,
“老哥早就做好觉悟了,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会拖他的后腿!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你们帮了我,我就绝不会再出手干预了!”
你这种想法才是在拖他后腿吧……幸亏虹村形兆已经回不来了。
这种笨蛋怎么会是那种人的弟弟呢?血缘真是奇妙啊。
我心里感慨,温和地开口说道: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也会和仗助君一起帮你寻找的,亿泰。”
“吉光……”亿泰又泪眼汪汪地看向我,“你和仗助一样,都是好人啊,实在太感谢了。”
他还真是容易感动。
更糟糕的是,仗助君好像也被这迷之感动的氛围感染了,笑着拍了拍亿泰的肩膀——他一般对朋友才会这么做:
“你这家伙,感觉人也不坏嘛,哟西,我们三人就一起去找——”
“不行。”承太郎先生突然开口。
“哈?”
在我快要被这诡异的氛围搞到窒息前,承太郎先生一如既往不讲人情味地让气氛降至冰点。
他指尖划过帽檐,青色眼眸分外锐利,用威压感满满的语气说道:
“你们三个,都还是学生吧?刚刚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已经响过了,你们还想继续待在这里?”
我和仗助君茫然地对视了一眼,由于承太郎先生的形象和劝学的班主任差太远了,一时都没领悟到他的意思。
“呀咧呀咧哒贼。”
承太郎先生好像有些无奈地,无声地叹了口气,
“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回去上课,这种事交给大人来做。”
亿泰茫然地指着自己:“可我还没有登记入学——”
承太郎先生效率奇高,打了个电话让SPW的人过来帮忙办理入学,亿泰就这样成了我们隔壁班的同学。
和我一起被赶回来学习的仗助在上课时间偷偷给我递了纸条:
【你说,难道承太郎先生以前其实是个好学生吗?】
我带着莫名的优越感在纸条上回复了他:
【承太郎先生正在写他的博士论文哦。】
仗助接过纸条的瞬间眼睛瞪得仿佛要脱框了,在安静的课堂上大声叫道:
“诶诶诶诶诶——骗人的吧?!!!”
然后他被真正的班主任喊出去罚站了。
等到教室又恢复安静,我借着课本的掩护,望向窗外。
SPW的诸位,现在应该在校外行动起来,全力搜索虹村形兆了吧?
可惜,找错地方了呢……我心里想着,瞄了眼手上的东西。
这是吉良吉影送我的礼物,据说是去国外出差后买到的当地特产,造型相当朋克——将动物的骨头打磨成了人类指骨的形状,一节节的指骨串成了一串手链。
吉良吉影送礼经常送手链,挑的手链向来品味不错,这串手链虽然与他平常的小清新选择不一致,但我还蛮喜欢的,从公寓打包行李的时候顺便也带了出来。
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到用场。
我晃了晃手链,骨头相互碰撞,虹村形兆的小拇指指节被串入其中,没有半点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