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既然你我都要去,不如三日后午膳后一同前往此地?总归是午膳后才出发,我们也不需要太急着、赶着。()”
谭招娣难耐兴奋收回视线。
三日后,午膳后,在太后的宫殿前聚齐,宫妃们一同前往骑射宴。
嘿嘿,她记住了!
请安回来后,谭招娣的情绪便一直十分高昂,她从大西北带来过骑装,小马靴一上腿,那叫一个英姿飒爽!春喜好笑道:娘娘,三日后才是骑射宴,您怎第一日就换上骑射服?③()”
谭招娣拍了拍身上的骑射服,兴致盎然大笑道:“好些日子没穿了,先熟悉熟悉感觉。你那日且在宫里等着,帮我盯着铠甲,看我回来猎只大熊来给你。”
春喜掩唇惊笑:“哈哈!”
幻境事主的情绪会极大程度影响到入幻境中的局外人,因此众多围观者情绪不免也高涨起来。萧柳笑着摇头道:“看她在大西北骑马那个模样,许真能猎只熊回来。”
世子嘴角一抽道:“你是修仙修太久对凡人没有正确认识了吗?普通人怎可能猎熊啊。”
萧柳无奈含蓄道:“只是或许。”
世子道:“打赌吗?”
萧柳:“赌什么?”
世子哼哼说:“就赌她能不能猎到熊。要是猎不到,你给我五百银两——”话都还没有说完,他的后脑勺就被淮南王重重一拍,后者冲萧柳赔笑道:“儿子顽劣,让仙人见笑。”
世子捂住头不爽大叫:“父王!”
连星茗笑着弯唇,道:“世子,我与你赌。”
世子一惊,面色诡异看了过来。
连星茗困惑脸:“……嗯?”
世子心想你又没钱,话要说出口又想起面前人高到一望无际的身份和赫赫威名,他哪儿敢多嘴啊。这时傅寄秋动了一下,黑衣墨发俊朗无比,姿态沉着又冷静,一看——
就是个会给心尖尖上的小师弟结账的。
世子赶在傅寄秋开口之前,连忙说:“不不不,我不和你赌。”
“为何?”连星茗疑惑问。
世子小声嘟囔道:“从你这里赢到钱没有成就感,钱又不是从你自己兜里出的。”
连星茗没听清,“你说什么?”
世子道:“我说你要是赢了,铁定不是想我出钱!肯定会变着法儿地来整我。”
连星茗没能诈到他,遗憾笑道:“这你可就误会我了。”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眼看着谭招娣的情绪一日比一日高昂,众人对于谭招娣能否猎到熊的猜测也一日比一日深入。显而易见,这个猜测永远也无法得知正确答案了,因为谭招娣根本就没能去骑射宴。
她头发高高绑起,身着骑射装一路从太后宫殿跑回来,下颚紧绷气到双目赤红。
春喜本都做好她去几日不归的准备了,迎面碰上惊道:“娘娘您未去太后宫殿?”
“我去了!”
谭招
() 娣站定在殿门前,左看右看上前踹了下老槐树,折断树枝舞剑招,气喘吁吁怒道:“我去时已经人去楼空!那群——那群——”她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骂出来,“那群贱人!太后原本是准备早膳前出发的,她们故意讲给我听,讲午膳后出发,我去时车队早就已经走了!我就说为什么那两个女人讲话的时候,其他宫妃全都安静了下来,原来所有人都合计好了要愚弄我!”
春喜听傻了。
谭招娣有多期待骑射宴,她这个贴身婢女自然知晓。她这三天也算看着谭招娣为此做了多少准备,甚至还提前背下了皇宫后山的地图,那山山水水的地图,春喜一看见就头疼,可谭招娣却分寸不差地全部背了下来。
就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骑着马,听着奔腾东西溪流感受流动的空气。
骑到最远的地方。
结果现在期待瞬间落空了。
“若是一人针对她,谭招娣兴许还能与其逞凶斗恶。”李虚云叹道:“可怕在是一群人针对她,并且还不知是何人起头、何人授意……”顿了顿,他恍然转眼看高高的宫墙,徐徐道:“又或许,根本就无人起头授意,困兽犹斗,被逼疯的人们都想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罢了。”
唰唰——
唰唰——
一地落叶被怒气冲冲的剑风扫起。
谭招娣足踏地面,衣袂翻飞,挥洒汗水不仅没有让她平静下来,反倒让她越想越气。她真恨不得追上车队把那些人全部打一顿!有什么不爽不能当面直说吗,非要这样搞?
几岁了?
都什么毛病啊?!
她来燕京时没有感觉到水土不服,现在倒是感觉到一万个水土不服,气到心脏都撑痛。
只感觉憋屈极了,在大西北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曾经被揍成猪头三都没这么委屈、愤怒。“哐当”一声门响,谭招娣回首时手中断树枝脱手而出,径直飞向院落拱门。
从门前女子脸侧擦过,撼动她头顶的步摇,引起一阵让人心悸的叮铃当啷声。
“……”
谭招娣愣了。
那门边的女子也愣了,几秒后挺着微微隆起腹部向下软了一瞬,像是吓着了。旁边的婢女反应过来,惊叫:“宝林!”
一片混乱。
一刻钟后,谭招娣乖乖坐在桌边,何宝林在对面饮茶,平缓刚才被惊吓到的情绪。婢女道:“天气太热,宝林身体不适,此处又距离寝宫太远。我们走了数座宫殿都没寻到宫殿主人,好不容易听才人在宫中,才想着前来讨杯凉茶喝。”
谭招娣无言,抬起眼睫偷看对面。
何宝林感知到她的视线,将蓝白色陶瓷茶杯往下稍了些,冲她轻轻颔首弯唇一笑。
眉眼弯弯,好看到不可方物。
就和——就和——就和谭招娣今天出门前看见的梨花一样,又白又漂亮!
书香门第的姑娘家家,都自带一股香气。
谭招娣只感觉整个屋子都香了起来
,又自愧挥洒汗水一身臭汗,都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