烑目光在顾中明和顾怜之间转了个来回,眼看形势不好,急忙开口缓和。
“想来是这两句最为通俗易懂,顾三这才先教了这两句。”顾烑说着拍了顾怜一掌,“还要再接再厉啊。”
“是。”顾怜应道。
顾怜一向不爱解释,顾中明早也习惯了他惜字如金的模样,故而没有追问。顾中明目光在青盐脸上停留了一阵,什么都没说,随后轻轻放了筷子,起身向书房走去。
顾中明一走,餐桌上的气氛明显活络了些,风都跟着松了口气,开始摇摇晃晃吹起来。
一直没开口的顾濯也与罗观云有一搭没一搭话起家常,更不用提始终就安静不下来的顾烑。
只有青盐和顾怜,这一对刚刚成了亲的璧人,一言不发。
青盐捏着勺子,畏畏缩缩将面前的白粥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她惊魂未定,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顾怜注意到她的动作,长臂一伸,不动声色往她碗里夹菜。
胡乱吃了几口,青盐扯住顾怜衣袖,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我想求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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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绕着凳子转了三圈,怎么都没办法安安稳稳坐下来。
直到她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盐顿住了步子。
门一开,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姑娘!”
“香尘!”
香尘几乎是冲进房间里来的,她扑到青盐身上,紧紧抱着她不松手。
青盐始终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她抱着香尘,向门口的顾怜欠了欠身子。
看青盐这副模样,顾怜很受用,他倚着门框,双手抱胸,歪头挑眉看着青盐。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还以为姑娘不要我了!呜呜……”香尘咧嘴哭出声来,她是真的害怕,她害怕青盐到了顾家,将自己一个人丢在宴春楼。
“怎么会,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吃糠咽菜吗?”青盐笑起来,打趣她。
顾怜脸色一变,方才那盖世英雄的模样瞬间消散,他站直了身子看青盐,脸上满是不解。
吃糠咽菜?谁说的?顾家在你们眼里就只是吃糠咽菜的地方吗?
见顾怜的神情严肃起来,青盐急忙止住了话口,她走到顾怜面前,郑重向他道谢。
顾怜虽是脾气差了点,但好哄得很。
青盐只是三言两语,将他夸了一通,那明亮的笑容就重新回到顾怜脸上。他心满意足收下青盐的感激,洋洋得意退了一步,关上门,留她们二人在房间里互通有无。
刚走出没两步,一个女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三少爷,老夫人叫您过去。”
这女子从前是在罗观云身边服侍的,叫木离。大婚前夜,她被罗观云指给青盐,叫她自此以后在青盐身边伺候着。
“嗯。”顾怜应了一声,刚要向正厅走去,他又忽然想起什么,折了回来,“夫人早上胃口不好,没吃什么东西,你吩咐厨房做些吃的送进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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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娘,真的没有啊!”
还没等顾怜走到门口,就听到顾烑在里头激动而高亢的声音。
看到顾怜出现在门口,顾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对罗观云说:“顾怜来了!您问他!不信您问他!”
顾怜有些迟疑地向前走了几步。
眼看着罗观云脸上愠色渐浓,她看顾怜的眼色并不乐观,站在一旁的顾濯及时出声:“三弟,听说……”
一向能言善辩的顾濯,如今也因为用词踌躇起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听说,你又从宴春楼带回一位女子?”
“是。”顾怜坦然道。
“也是花钱买的?”顾濯有些急了,温润的嗓音里难得掺了些焦躁。
“是。”
顾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跪在一旁的顾烑更是满脸震惊,眼睛瞪得圆鼓鼓。
“青盐才过门第一天,你就去青楼又买了位女子?还带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