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二十多岁的模样,素面朝天,发丝低垂,巴掌大的圆脸,五官灵动漂亮。
一看就不是玉皇度里的女人。
经理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来抓奸的吧?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遭了。
“这位小姐,您刚刚说您是来找人的?请问您找的人是…?”不知道哪家的男人偷腥又被家里那位抓到了。
可面前这位看起来又不像是抓奸的样子。
捉奸的原配他也见过几个,歇斯底里、不管不顾、撕破脸都是常有的。
可眼前这位明显就冷静了很多。
“段薄衍,”女人朝他看了一眼,很平静的说,“我找段薄衍。”
段、薄衍、?
经理浑身一怔,这位爷的名字没有人不知道,跺一跺脚,所有人都得跟着抖一抖。
眼前这位是段薄衍的…?
没听过这位爷结婚了啊?
“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的话,实在抱歉没办法带您进去。”
何清知其实也不想来,她还有两张季度报告没有审核,可段薄衍的朋友打电话告诉她,段薄衍喝醉了。
作为段薄衍的合法妻子,出于人道主义,她有义务来接酒醉的丈夫。
她抬手打了通电话,只说了三个字:“我到了。”
电话那头音乐震耳欲聋,她轻轻皱起好看的眉头,将电话拿的离耳朵远了些。
可电话那头的哄笑声还是能听到。
“我就说吧,段嫂一定会来接段少的!快来快来,把钱给老子转过来!愿赌服输昂!”
“我去,还是段少有手段,这么多年了,段嫂居然一点怨言都没有,就这么看着段哥沾花惹草!哪像我家那位啊!”
“妈的,吵死了。”最后这声,是何清知无比熟悉的,听了五年的声音。
很好听,低沉,带着几分醉酒的磁性。
比大提琴发出的声音更加低沉悦耳。
何清知在门口等着,她穿的很随意,原本就是临时接到的电话,通知她来接人,所以她几乎是以居家的模样出了门。
路过的女人无不是浓妆艳抹,男人都是打着领带,衣冠楚楚的。
她显得有些显眼。
“这位女士,要不您去旁边的休息室等等吧?”经理在旁边劝道。
段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呢,面前这位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哪知道何清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事,谢谢。”
何清知的声音很清亮,说话时眼睛尤为明亮,就算是素面朝天的脸,却能让人产生眼前一亮的错觉。
经理还想说什么,这时有人从他身后浩浩荡荡的过来,他忙伸手去开门,结果被人挡了一下,下一秒,有个黑影从他身边走过去。
“知知,你终于来了。”段薄衍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就这么扑到了何清知的身上,奈何何清知只有一米六五,简直被他兜头罩了个满怀。
她艰难的从段薄衍的怀里探出头,鼻腔里都是刺鼻的香水味和酒味,她忍着难受道了声谢。
“段嫂,回去的路上小心点,你是开车过来的吗?需要找个代驾吗?”
“不用了。”何清知拒绝了他,“我打出租车。”
“段哥送您的车您没开?”
“没有。”
顾野朝何清知多看了几眼。
那车他见过,段少很少会给别人挑礼物,所以他才记忆犹新。
车不贵,猎豹,落地一百来万,他还纳闷儿堂堂段少为啥送个一百来万的车。
结果段薄衍破天荒的解释:她在单位上班,开贵的车被人误会。
可现在看来,段嫂明显没领情啊。
顾野挑挑眉,对何清知挥了挥手,“段嫂,到家了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等人走了,其他人议论纷纷。
“我靠,这位就是段少家里那位?家里面的花儿真纯,外面的花儿都是骚的,还是段少会玩。”
“你能让别人死心塌地跟着你吗?没段少的实力和脸,就别想着学人家段少了。”
顾野随手搂过身边的女人,“走吧,继续玩吧,刚刚的包厢还没退吧?”
-
何清知把段薄衍从出租车里拽出来,出租车司机嘴里不停地感叹,这别墅真豪华。
“谢谢了,多少钱?”
“130。”
她转了账,有些架不住段薄衍,可别墅里面除了偶尔来打扫卫生的阿姨之外,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阿姨不在,她只能自己架着段薄衍进去。
段薄衍贴着她,她的步伐摇摇晃晃,终于进了门,把人摔到沙发上,活动了一下筋骨。
“水…妈的,热死了。”
沙发上的人在嘟囔着。
她脱了外套,给段薄衍递了水,洗了把脸,又开始工作了。
年底了,工作量一下大了很多。
原本要工作到凌晨三点,去接了一趟段薄衍,睡觉的时间这下又得往后挪一挪了。
“知知…”
男人喃喃低语,“过来,让老子抱一下。”
何清知的唇抿的更紧。
她和段薄衍的婚姻,已经持续五年了。
这段婚姻,怎么看都是她高攀了。
她,农村出来的大学生,家里面还有个年龄差不多的弟弟和早早辍学的妹妹,大学学费贷款,刚毕业就负债。
大学毕业进了本地的银行,刚开始就从柜台做起,工资低不说,每天还得应付上级的检查和胡搅蛮缠的客户。
爸妈又催着她快点结婚,她实在被烦的受不了了,就跟大学室友诉苦。
大学室友说:“我小姑父你知道吧?就是家里有矿的那个,他家那边正好有个男的也要相亲,不过他这个人有点那啥…所以,他们家亲戚愁的不行了,就想着能不能赶紧给他找个女人结婚,让他把心收一收。再过几年,就该继承家业了。”
“要不你去试试?反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