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您要的报纸。”四处的一间办公室内,沃勒接过报纸,朝下属点了下头:“放桌子上。”
待那人出去,他才坐在桌前,在报纸上寻找着什么,看到熟悉的署名,微微一笑,冰蓝色的眸光也柔和不少。
职务之便,沃勒对程曼瑶的工作和生活了如指掌,他现在觉得远远看着,也是一种幸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让自己深陷其中的幸福。
有人开门进来,看清来人后,沃勒连忙起身,被示意继续坐着,韦茨上校也坐在对面沙发上:“还习惯吗?回来也有些日子了。”
“为什么调我回来?”沃勒一直没机会问。
“你母亲,她只有你了。”韦茨上校直言不讳,沃勒冷哼:“原来如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的关系。”
“你就这么和上级讲话?”韦茨不悦道:“我和你母亲早就认识,比某人要早。”
“她没选择你,不是吗,选了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人,你心里一直不平衡吧。”沃勒才不看他脸色,直接说了出来。
“都过去了,你母亲现在单身不是吗?男人最优秀的品质是忠诚,就像女人最好的特质是温柔,不过有句话:越温柔的人,偏偏越难驯服。”
“看不出来,你还有哲学家的潜质,”沃勒心内不断咀嚼着这句话,嘴上却道:“我不会感谢你从前线调我回柏林,实话说,我在那里挺好,倒不是喜欢杀人,至少那边空气新鲜。”
“真的?我怎么记得你讨厌血腥味,空气新鲜?”韦茨上校站起身来,唇边露出一丝嘲讽:“年轻人,叛逆也要有底线,我不会计较的。”说完便出去了。
沃勒自顾自看着报纸,脑海里只映出那句:越温柔的人,越难驯服,他忽感一阵烦躁,头又无端的痛起来,这是在东线落下的毛病,据战地医生说他压力过大,导致脑神经受损,可以通过看电影听音乐来缓解情绪,需要相对安静的环境,这也是韦茨知道后将他调回柏林的原因。
有人敲门,“进来。”沃勒道,他干脆躺在沙发上,看到来人,又坐起来:“约瑟夫?你也调这里了?”
“只是临时的,上校说缺人。”约瑟夫·穆特朝他道,约瑟夫和沃勒之前都在党卫队,关系不错。
沃勒忍着头痛起身:“怎么?又要抓谁?”
“咱们的老对手,那个什么作家联盟,据说又死灰复燃了。”约瑟夫为自己倒了杯酒,边喝边道。
“少喝点,我记得你胃不太好。”
“何止胃,哪里都不好,哪里都让人窒息,被人羡慕也让我窒息,难道是我自己想待在柏林的?”
“有人嫉妒你?是升的挺快,二级突击大队长了,还没恭喜你。”瞄了眼肩章,沃勒脸上总算露出笑意,心情也好了些。
“好不容易又见面,晚上去酒吧,怎么样?”约瑟夫建议道。
沃勒指了指自己脑袋:“我现在不能沾酒,只能喝茶,医生说的,还有只适合听音乐会。”
“咖啡也不能喝吗?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喝茶了?”
这句话给沃勒问沉默了,是啊,什么时候呢,他自己都不清楚,但他喜欢茶,尤其是乌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