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夏天只有七,八月份是炎热的,现在正值七月下旬,早晚比较凉爽,趁着凉快的清晨,厨房六点钟就开始准备早饭了。
有女仆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口闪了下就不见了,好像穿的是制服,也没准是她眼花。
但很快,霍伯特就知道拉斐尔失踪了,马厩里少了匹马,管家费尔告诉他。
“拉斐尔,我阻止不了你吗?就一定要走。”他神情落寞,等程曼瑶也焦急赶过来时,看到的是霍伯特哀伤痛苦的脸:“我有预感,他不会回来了。”
一语成谶,傍晚时分,传来了拉斐尔在保安总局门口开枪自杀的消息。
天空中下起暴雨,电闪雷鸣,少有的极端天气,第二天白天则转成绵绵细雨,没有停的迹象。
霍伯特主持操办了葬礼,墓前堆放了一大束白蔷薇,意为纯洁的爱,程曼瑶想将丽萨和他合葬,至少能长眠在一起,可是却遭到了拒绝。
“这不符合规定,夫人,□□要统一掩埋,他们罪大恶极,不配有人为其收尸。”
“怎么会这样?霍伯特,这太残忍了,我不理解。”程曼瑶窝进那个温暖怀抱,控诉着。
霍伯特心中十分焦灼,克劳德参与的那件事成功了没有?一直听不到可靠消息,他的不安也在扩大。
“霍伯特?”感觉到不对劲,程曼瑶轻唤道。
“我在听,他们很早以前就这么干了,有什么样不近人情的规定都不稀奇。”
“可是霍伯特,就没有办法领回丽萨的尸首吗?”人都死了,还要这么被对待,程曼瑶实在忍不下去。
霍伯特没有说话,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最好都待在家里。
两人下楼来到客厅,费尔快步走过来道:“少主人,男爵请您过去一趟。”
对上程曼瑶关切的目光,霍伯特轻拍挽着他胳膊的手:“等我,去去就来。”
饭桌上只有她和男爵夫人,程曼瑶食不下咽,自从葬礼过后,她就经常做噩梦。
书房内,霍伯特一动不动地站在屋中央,男爵则背对着他望向窗外。
过会儿回身道:“你也参与了?”
“什么?”
“少装傻,我可没让你搅进这件事,你心里清楚。”
“是,父亲,我和这事没关系,也不会连累您的。”
“你总要去解释的,等着吧,会来人的。”男爵长叹一声,只觉得胸口憋闷:“这个家族几百年了,总不能毁在你的手里。”
“可是,您不也同意谈判,不这么做,这个目的永远达不成,那人会把德国带向毁灭。”
男爵不置可否,最后才道:“你是伤残军人,他们不敢太过份,没有实际证据,盖世太保也拿你无可奈何。”
“他们会看证据?”霍伯特面露一丝嘲讽。
“会的,这次的事不一样,主要是清洗高层,中下层军官抓的太多,前线怎么办?光靠党卫军吗?”
“我听说党卫军也开始强制兵役了。”霍伯特点头道,同意父亲对局势的判断。
“这是第几次了?又是失败,从上到下都在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男爵显然心有余悸,当意识到元首精神出了问题,他就已经在想退路了,国防军是容克军官团一手带起来的,不能毁在这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