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弯弯的挂在夜幕之上,旁边有几颗星做点缀。
山里的夜总是凉的很,更何况如今是在秋天,所以苏成钰在一棵树旁生了火,一来防野兽,二来供暖。
倒了倒自己空空如也的水壶,他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附近装些水,天亮好继续赶路。
虽然手执火把,但是孤身一人走在陌生的地方,苏成钰心中慌得很,右手摸上怀中的辟邪符,心中似乎底气足了些。疑神疑鬼的走到了溪水旁,小心翼翼的装满水之后,突然松了口气。右手紧紧握着辟邪符心中想着,也并无可怕之处嘛,放下心来转身离去。
准备抬脚时却发现自己的脚抬不起来了,苏成钰一瞬间寒毛炸起,惊恐的看去,发现正有一只惨白的手牢牢的扒在自己脚踝上。
“救命啊!”喊完这三个字之后,他便眼前一黑,晕倒在了溪水旁,手里的火把也掉在了地上。
苏成钰正好晕倒在溪水旁,给了水里那人机会,顺着他的脚一点点爬上了岸,那人正是从沧澜派逃出的林慕。
用尽全力爬上岸后,她转头看了眼将近半个身子都要掉进水里的男人,随后便因为力竭也晕了过去。
林慕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刺眼的阳光逼得她抬手遮眼,随后一阵剧痛便从身上传来。
她忍着疼痛又去摇醒还在水里泡着的男人,那男人醒来之后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嗖的一下从水里站起来跑上了岸。
正准备跑时,瞥到了躺在地上的林慕,他连忙问:
“姑娘,你怎么了?”
林慕此时正因丹田修为耗尽而难受,并没有理他。
苏成钰将林慕拖到他之前放行李的地方,将她靠在一颗树旁同她说道:“姑娘你不知,我这般害怕全是因为我昨晚遇到鬼了,那鬼从水中伸出一只手就扒住我的脚不放手!”苏成钰说着还做惊恐状。
林慕就靠在树前,看着他同自己讲那鬼多么的可怕。
“是真的,我昨晚真的碰到了,不过多亏了我特意去道观求的辟邪符,不然我定是活不过昨晚了!”
苏成钰看林慕没有表情,以为她是不信,连忙从自己怀里取出那道符给林慕看。
“那是我。”
苏成钰正林慕给递符,便随口问道:“什么是你?”
“昨晚......是我。”
苏成钰有些猜到她的意思了,虽然手已经有些抖,但是仍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昨晚那只手,是你——”
林慕抬眼看向苏成钰,没说话,默认了他的说法。
苏成钰一瞬间跳出去好远,拿着手中的辟邪符对着林慕。
“我有辟邪符,我不怕你!”半喊着说出这句话,似是再给自己壮胆。
林慕面对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颇有些无语,抬手指了指天,虚弱的说:
“这是白天!”
苏成钰懂了林慕的意思,举着辟邪符半信半疑的靠近她,在她手上戳了两下,发现是有温度的。
他这才放下半颗心来,不过是手里还是紧紧的握着辟邪符,不肯放下。
“虽然你昨晚吓我了,但是你运气好。”苏成钰从包袱中取出自己的针灸针。
“我不但是位医者,而且还是位慈悲为怀的医者,所以昨晚的事,往后再咎。”然后便放平林慕的手,替她把脉。
林慕任由他拿捏,脸上还是毫无血色,似乎马上就要与世长辞的样子。
“你那符辟邪可以,但驱邪,恐怕不行。”林慕突然开口,将正在施针的苏成钰吓了一跳。
“你是如何知道的,那可是我去十里八乡有名的道观请的符,怎么可会不能驱邪?”苏成钰很是笃定的说。
“辟邪符便是用来辟邪的,根本没有驱邪符,若是有驱邪符,那世间道士修士还有何用?”
苏成钰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竟无从反驳,只能暗戳戳的怼她。
“姑娘,如此说来,你很精通此道?”
本想着这姑娘总该也无话可说了,却不想她嗤笑一声很是不屑的说道:“吾乃修真界第一天纵奇才,百年便修得化神期修为,至今无人出其右,坐拥沧澜派一峰为之峰主,而我的师傅便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沧澜派守剑人林霄道长!”
怎么突然就中气十足了?苏成钰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哦~既然如此,那你是怎么沦落这般境地的?”苏成钰施完一针后,看着林慕真诚提问道。
“此事便说来话长.......”
林慕说完便吐出一口鲜血,又转头看了眼苏成钰,便晕了过去。
苏成钰: “......”
这位姑娘,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你不要碰瓷啊!
此时另一边沧澜派内。
“掌门,林慕师姐她……不见了。”
听到通报,本来坐在大殿中央的初晨道长猛地站起来。
他们今日各大峰主齐聚一堂,一来是为了林霄的伤,二来是要讨论如何处置林慕。云梦林氏如今只剩林慕一人,她本人自幼也便天赋异禀,当年高调入沧澜派,如今虽已如魔,可直接杀掉的话,恐怕难以向各大门派交代。
“什么,启明,启辰他们两个不是守在后山吗?怎么回事!”
前来通报的弟子支支吾吾的,在看见掌门将要生气时才急忙道:“启明和启辰师兄,被发现时已……便没了呼吸,就连魂灯也已灭。而本该在锁魔塔里的林慕师姐也不见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知是不是林慕师姐……”
瓷杯猛然被人摔在地上,在本就安静大殿显得尤为清楚,众人皆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正是初晨道长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后闭上眼睛,似叹息似愤怒,再睁开眼便是满眼坚定。
“林慕已入魔,且已杀害同门叛逃。众弟子听令:今日起,全界捉拿林慕!”
随后初晨看向众人,“从今往后,我沧澜派再无林慕此人,你们林霄师叔以后也只有楚舞一个徒弟。”声音虽不大,但是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