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传送门嬉笑着俯瞰虫母,感受到主人身上源源不断扩散的污染,它现在相当膨胀。 环绕虫母的软体虫们冷不丁地抬起头,张开圆筒状的口器。从中射出一道耀眼的能量光波。它们的环状身躯一圈圈颤动起来,亮如白昼。 他的确受伤了,肩膀上烫出一道露出骨骼的伤痕,但但青年不退反进,直接从高空跳了下来! 银亮手木仓咆哮轰鸣,子弹直接射爆了一只虫子的脑袋。伤口处的血滴在了翻涌的虫海之上。触碰到鲜血的虫子身上转瞬漫开猩红血丝,疯狂地撕咬起身旁的同伴。就像是一场不断蔓延的瘟疫,虫母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敌人! 伤害他会流血,血液会在污染自己的子嗣。而他的战斗力也不同寻常,古怪的血肉木仓械喷吐火光,绞杀着所有企图靠近的虫子。 有心想要依靠虫族的数量将他耗死,一眨眼的功夫,刚刚炮击出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眼见自己的后代在被不断策反,按捺不住的虫母终于吐出大批蛛丝,袭向了四面八方的虫茧。许多昏迷不醒的人类在蛛丝的操控下睁开眼睛,通过各种手段开始阻止不断向母虫靠近的红发青年。 青年面无表情地抽出长剑,鲜血浸泡之下,神圣长剑散发出璀璨光辉。猩红荆棘仿佛吸饱了血液,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在不断向上攀爬。 暗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他环顾四周的人类,像是第一次真正看向虫母。略显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令它心头一跳的恐怖气息。 “如果我是你……” “我不会让这些人出现在我面前。” 长剑出鞘,剑光无匹。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凶兽,在这个瞬间才展露出锋利的獠牙。他就像是一把尖刀,以一己之力刺穿了整个虫海的心脏。 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虫母尖叫起来——它还有很多没用出来的手段!它是强大的S级怪物!它—— 它的思绪中断,看着面前溅满鲜红的面具,迟钝片刻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血。 被洞穿头颅的虫母本能蠕动着,剑柄处的猩红荆棘在触碰到它血肉的瞬间就开始疯狂吸吮,转瞬便将这具庞然大物吸成了干尸。 失去母虫的虫海顿时翻涌震动,彻底失去了控制。无数巨大的虫子从地面里爬出来,开始彼此厮杀。空中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催促着战争的蔓延。 倘若有人能够俯瞰此地,就会发现蜿蜒起伏的血丝正无声无息地插入虫族的脑海里,散播出杀戮与疯狂。 面具青年冷漠地抽出长剑,转身切开袭向自己的虫子。被切碎的尸体被同族直接吞了下去,继而继续向他发起进攻。 疯了、彻底疯了! 传送门瞠目结舌地看着剩余的虫子好像找到目标一样,前仆后继地扑向青年,后者仿佛最精准的杀人机器,毫无动摇地反击。 肩膀被咬住就换一只手削掉它的脑袋,腿被咬住就用木仓口崩碎对方的身躯。狂乱的战斗让污染物都感到了恐惧。 它下意识地后退,带着那些刚刚顺手救下来的人一直退到安全的地方,即便距离甚远,也能看到前方波动的各色虫浪。 一场一对无数的混战开始了。 ……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的一人缓缓醒来。 他怔怔看着头顶上铅灰色的天空,黑雾中永远不见天日,此刻却让人激动到想要流泪。在被此次目标虫母抓住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看到天空这天了! 不、不对……我应该已经被放进虫茧里,等着成为幼虫的口粮了……为什么我还会活着? 生存的狂喜被升起的疑问替代,男人一下子冷静下来。对于血脉者来说,有时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活着! 而虫子,刚好是最擅长让人生不如死的怪物种族。 他心里一阵阵发冷,这才意识到自己旁边有一扇紧闭的门。虚幻的门扉上细密爬满血丝,极其逼真。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门板上突然裂开一张血盆大口:“你醒了?真是幸运的小子,其他人都看起来还得昏迷几天呢。” ……会说话且有思想……眼前的诅咒物起码是失控级别!平时见到它、不,平时听到名字就需要清理记忆,防止被污染!!男人悚然做出判断,门却呵呵一笑,意有所指:“我可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真正的怪物在那里。” 开什么玩笑…… 顺着它的指引,男人茫然抬头,他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作为能够深入黑雾的精英,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眼前的地面上尸横遍野,无数虫子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踩在这尸山血海之上的居然是…… 人类。 他真的是人类吗? 右侧半身鲜血淋漓,肩膀与肋骨已经被撕掉了,心脏在断裂骨茬与皮肉中不断跳动,本人却宛如毫无痛觉,神情充满非人的凌厉冰冷。 他居高临下俯瞰着广袤坟冢,一如沉浸于杀戮中、仍在寻找猎物的血腥野兽,铺天盖地的杀气闻之就会让人感到窒息。 仿佛发现了偷窥的视线,戴着面具的青年从庞大虫尸身上抽出了苍白长剑。跳下高处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男人头皮发麻,这才看清那把剑上几乎有三分之一部分被猩红荆棘缠绕,组成图案的咒文轻轻蠕动,只是看一眼便被无数蛊惑杀戮的低语充斥脑海、萦绕耳边。 他神情刚有恍惚,就对上对方尖锐的眼睛,硬生生地吓清醒了。浑身浴血的男人微微弯腰,盯着他的脸,声音嘶哑。 “人类?” 暗金色的竖瞳挣扎般不断颤动,最终紧缩成一个针尖大小。他像是沉浸在一个无法挣脱的痛苦梦境里,半晌后,面具青年突然挥剑,直接砍在了自己的腰腹处。 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句“你疯了?!”,整个人跳起来企图帮对方按住伤口,却被青年轻轻避开。疼痛让他找回了理智,他按住剑身上蠕动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