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顿了下,低声说:“伤口要消毒,你忍耐一下。” “嗯。” 尤枝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决定速战速决,不再看谢承礼,迅速地消毒、上药、固定、包扎。 直到忙完一切,她才发现自己的身子紧绷得有些疲倦。 谢承礼仍在看着她,眼中的光芒逐渐变得温柔。 没有人说话,屋内的气氛有些暧昧。 尤枝也察觉到了,心中不自在起来。 “尤枝……”谢承礼沙哑着开口。 没等他说完,尤枝已经飞快地站起身:“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直到站在客厅,尤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下瞬又想起什么,眉头紧皱着,许久径自朝门外走去。 没想到刚到楼下,尤枝正准备叫网约车,一辆库里南停了下来,车窗落下,谢承礼地司机看着她:“尤小姐,谢先生说,天就要黑了,让我送您回去。” 尤枝微愣,想到谢承礼此刻的脸色,最终一声不吭地坐上后座,却在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时,没有立刻下车,只在沉默了一分钟后,让司机等她一会儿。 * 谢承礼自尤枝离开后,便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底的温柔与笑意不见了,神情平静地看着紧闭的卧室门。 偌大的三居室一片死寂,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膝盖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给他上药时的温柔触感。 可是,上药的人却已经离开了。 谢承礼想,也许尤枝是被他吓到了,也许他不该将伤口折腾得这么可怖,也许他该再考虑得全面一些,也许…… 谢承礼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变得荒芜,要接受她连心疼都不会给他了这一点,真的很难。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隐隐传来开门声。 谢承礼也只当助理来送晚餐了,没有理会。 可当厨房隐隐约约传来动静时,谢承礼的瞳仁动了下,下秒无意识地坐起身,撑着床边的拐杖朝外走去,膝盖上阵阵刺痛传来,一切却又在看见厨房里的身影时逐渐浅薄,只剩下那一抹身影。 ——尤枝正在静静地热着饭菜,身上披着暖色调的灯光,眉眼恬静而美好。 似乎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尤枝转头看去,在看清谢承礼时错愕了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下瞬她想到什么,很快将视线落在他的膝盖,才包扎好不久的纱布,已经有血迹洇了出来。 尤枝紧皱眉头:“你怎么出来了?”说着她走上前,“你的膝盖伤得很重,应该……” 她的话没有说完,谢承礼手中的拐杖“啪”的一声倒在地上,而后抱住了她。 声音戛然而止,尤枝靠在谢承礼怀中,想要避开又顾念着他的伤势,最终在嗅到焦糊味时反应过来,推了推他:“粥都糊了……” 谢承礼依依不舍地松了力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尤枝将燃气灶关了,转身看见的正是谢承礼过于专注的视线,她顿了下:“怎么了?” 谢承礼摇摇头。 尤枝也没有开口,扶着他坐到轮椅上,察看了下他的伤口,索性血已经止住了:“杨助理送来了晚餐,不过已经凉了,我热一下。”她解释。 “嗯,”谢承礼颔首,随后又说,“你回来了。” 尤枝不自在地低下眼帘:“我想过了,你说的也有道理。” 谢承礼一向聪明,这会儿却难得地迟钝起来,怔怔看着她,而后余光注意到茶几旁的白色小行李箱,目光变得错愕,继而漆黑的双眸深处亮起星光…… 尤枝继续说:“你一个病号的确没办法独立生活,这里离公司挺近,在你能下地前……” “好。”谢承礼打断了她, “什么?” 谢承礼弯了弯唇:“什么都好。” 尤枝微滞,到底还是转身回了厨房。 谢承礼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行李箱,嘴角仍难以克制地上扬,下秒想起什么,对厨房说:“尤枝。” “嗯?” “我帮你收拾一下行李?” 厨房内沉默了几秒钟,传来一声低应。 谢承礼拿过行李箱的动作有些急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她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融入到这个属于他们的房子中。 只是想到他们的生活彼此相融,他的心脏都忍不住地颤栗,甚至兴奋得头皮发麻。 箱子里多是干净衣物和工作上的文件文档,以及一个笔记本电脑。 也许来得匆忙,看着有些杂乱。 谢承礼将文件和电脑放在书房中,又折返回来,一件件地收拾着衣服,听着厨房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声音,有一瞬间觉得他们早已经这样生活,千千万万遍。 他勾起唇角,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只是下秒,谢承礼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一角的白色T恤上,皱巴巴地团成了一团。 谢承礼拿过来,展开,上方的玩偶图案格外眼熟。 他紧抿着唇,唇角的笑也渐渐消失。 在这一刻,谢承礼有些恼恨起自己过人的记忆力来,以至于只见过那么一次的分外普通又廉价的衣服,如今还如同刀刻斧凿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当初,尤枝和许冰一同穿过的那件情侣衫。 分手后,她还一直留着。 他曾经也有一件情侣衫,只是后来,“分手”后,被丢弃在了垃圾堆里。 尤枝刚好端着晚饭出来,看见谢承礼手中的T恤时也愣了下,随后皱了皱眉,不解自己怎么把它也带过来了。 这件T恤偏长款,平时一个人在出租房里,穿着它比寻常的睡衣还要舒服些,加上在园区买的,价格并不便宜,所以分手后尤枝也一直没有扔,偶尔周末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