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自己院子,就见秦涣从不远处风风火火地向着她走来。
郁荷见他手里还提着在郁府时给他的食盒,心道他莫非并没有将汤圆给顾敬送去,于是问道:“汤圆你没有送去吗?”
秦涣不回应她,快步走进屋去,将食盒放在地上,坐到火炉边取暖,说道:“抱歉,我走得急没看清脚下摔了一跤,汤圆全洒了。”
郁荷将食盒打开,里边的汤圆洒落粘黏在食盒四周,她顿时皱眉,“你可真是个人才,那你怎么不转回去?”
秦涣清秀的面颊上笑意窘迫,“我是想转回郁府的,但半路又遇见几位狐朋狗友,架着我去赌场,等我脱身后去郁府,他们说你已经来镇抚司了,所以我现在才回来。”
竟真的没有将汤圆给顾敬送去,郁荷还以为他是因为那碗汤圆暖了心肠,才会说那些话。
一旁的秦涣见她眉头紧锁着,以为她生气了,赶紧向她赔礼道歉,“都是我的错,别生气,要不明天重新煮一碗,我再送去。”
糙耳的声音将郁荷神游的思绪拉回现实,说道:“罢了,我已见过指挥使,他说明日亥时要去蜀地,他有让你去吗?”
见秦涣摇头,她又接着说:“大人很是奇怪,竟与我说若是我不愿意去的话,可以不去。”
秦涣闻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问道:“他当真这么说?”
见他突然严肃,郁荷心里升起疑惑,有些犹豫地点头,“自然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秦涣赶紧站了起来,示意她跟着自己往外走。
带着她出了镇抚司,又走了两条街,秦涣才慢下脚步,眸色认真说道:“虽然当初镇抚司给你抽选办案搭档时抽中了我,我觉得你会拖累于我,很不愿意,但既然成了搭档,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是办案出了错,我也会受罚的。”
这话让郁荷很是不解,疑问道:“这跟我去不去蜀地有什么关系吗?”
秦涣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五年前靖国候府失火,身为侯府夫人的长公主葬身火海,靖国候徐善声称是府上下人疏忽才导致火灾。”
“案发当日徐善就将长公主入殓,与圣上说长公主已面目全非,恳请圣上顾及长公主颜面,不再开棺验尸。”
他看了眼四下无人的街道,接着说:“当年圣上虽同意了徐善的请求,但如今又下令镇抚司翻查此案,我觉得不管真相如何,圣上都是想借此案给徐善安罪名。”
郁荷觉得他是在说废话,徐善功高盖主,圣上想铲除他,必定会借此事给他定罪。
但这跟她去不去蜀地,又有何关系。
天空又开始飘雪,凛冽的寒风不断袭面而来,郁荷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抵御寒风,耐着性子问道:“所以这跟我去不去蜀地究竟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当年长公主一案,我也参与了,我怀疑长公主根本就没有死,此行去蜀地,肯定是为了找长公主。”
秦涣声音压得越来越低,“对于此事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圣上想杀长公主,可指挥使却是想保住她,到时候两方争斗,就算圣上不会处置指挥使,也必定会拿参与此案的锦衣卫出气。”
“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的指挥使,肯定是预料到这个结果,所以才会让你选择去不去蜀地。”
郁荷想起顾敬给她的免死金牌,觉得秦涣说得很有道理,问道:“可是我已经答应去了,此时难不成还能反悔么?”
秦涣抬眼看了看依旧飘着大雪的天空,笑道:“我有办法,你在雪地里站上一夜染上风寒,卧于病榻,想去也去不成了。”
“放心,药费我全包了。”
“呸。”郁荷生气地踢他一脚,“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