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前去,郁荷十分开心,叮嘱他不要声张出去,不要带任何随从和行囊包裹,约定好未时三刻左右在城郊碰面。
尤济修悉数答应,又陪郁羽玩耍一会,用过午饭后才离开郁府。
等他走后郁荷就将碧珠叫到跟前,将她装扮成自己的模样,嘱咐道:“我要出门两天,这期间你待在院中别出去,我已经跟我母亲打过招呼了,她没要紧的事不会来这里的。”
“如果她还是来找你,你机灵点别被她看穿就是,两日后我一定会转回来,所以你别跟指挥使告密,我不希望你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睛,明白吗?”
话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威胁的意味,让碧珠心生惶恐,迭声答应,“姑娘的话,奴婢都记下了。”
郁荷轻拍拍她的肩膀,不再多言,将自己扮成小厮从后门溜出去,快速赶往城郊跟尤济修会和。
她半点行李都没带,走得干净利落,好像真的会很快就转回来,但还是让碧珠担忧不已。
她是真的很想待在郁荷身边,忠心奉郁荷为主的,可顾敬让她进郁府的目的,却不仅仅是让她认郁荷为主这么简单,的确是想通过她知道郁荷的事情。
如果她配合郁荷将此事瞒下来,兴许就能获取郁荷的信任,可以长久待在郁府。
但如果两日后郁荷并未赶回来,或者路上遇见意外,事后让顾敬发现了,她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
顾敬跟郁荷,碧珠都不想背叛,她内心挣扎许久,还是决定将郁荷离开的事告诉顾敬,她快速写下信让人给顾敬送去。
此时顾敬正在听暗卫汇报查探昨日郁荷行踪的结果,越听他越觉得怒不可遏,冰冷声音带着蚀骨的寒意砸向跪地的暗卫,“跟她有接触的宫人都死了,这就是你们的查探结果?”
依据暗卫所说,郁荷昨日去重华宫后先跟贤贵妃交谈了一会,然后就去偏殿休息了好几个时辰。
接着去了后花园,期间跟她表妹起了点冲突,但也只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矛盾解决后她还开心邀约众人一起前去主殿筵席,听起来她在重华宫内好像并没有遇到什么大事。
可偏偏看似平静无波,昨日一直跟在她左右的两名宫女却在深夜中毒而亡,死相凄惨。
这怎么看都是杀人灭口,可暗卫对幕后凶手却无半点线索,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这如何让顾敬不生怒。
暗卫身子低得只差匍匐在地,强压下心里恐惧回道:“此事已被贤贵妃接手,她让属下们别再查探以免打草惊蛇,说她会尽快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件事发生在皇宫,的确适合由贤贵妃出手解决,顾敬收敛怒气淡声道:“转告于她,三日内我要看到结果。”
暗卫连忙答应,又问:“大人,近日有些关于您与姑娘的流言,需要处理吗?”
顾敬斜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暗卫,“哦?什么流言,说来听听。”
暗卫觉得这些流言必定会让顾敬发怒,可他又不得不如实禀告,硬着头皮说道:“流言说姑娘尚未婚配就常与您同进同出,此举实为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暗卫说完这句话就感受到一股滔天的冷意从四面袭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抬眼见顾敬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知晓他有时越是怒到极点,表面看起来越是平静,不禁将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说更难听的流言,改口道:“属下立刻差人处理。”
顾敬淡淡瞥他一眼,音色平静无波澜,“虐杀几个示众,切勿让这些流言传到姑娘面前。”说完便挥手示意暗卫出去。
暗卫离开不久,无影就拿着碧珠的信进来呈给顾敬,“大人,碧珠传信说姑娘离开郁府了,两日后才回。”
顾敬接过信看完后眉头紧拧在一处,还未消散干净的怒气再次浓烈,一是生气郁荷又说谎骗他,二是生气手下之人无用,连郁荷要去哪都打探不出来。
他将信纸揉成团扔到无影面前,呵斥道:“真是一群废物。”
无影见他生气赶紧安抚道:“大人别生气,安插在郁府的暗卫说今日尤济修去了趟郁府,他走后不久姑娘就离开了,八成是和他一起离开京城的,属下已差人去追踪他的去向。”
这话并不能让顾敬内心平静,心里已经想好了千百种修理尤济修的法子,他迅速将一些紧急的事处理好,只等追查到尤济修的去向后就去兴师问罪。
等到快黄昏时分才收到密探传信说查到尤济修带着一小厮正往沂扬城方向赶,顾敬立刻断定郁荷是去找郁平的,他心里的烦躁这才消散一些。
本打算不继续追究,安心等郁荷回来再说,但转念想起郁荷撒谎骗他说不出门,摆明了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事,他又觉得必须得赶去看看她究竟因为何事找郁平才行。
他定下主意后就差人去备马,迅速赶往沂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