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往后五十年还可以挥霍无度,不用为世俗需求烦忧,能有更多精力来钻研于医道药术。
她按捺住激动情绪认真看纸张上的内容,越看越心跳剧烈,好几个她探寻多年的珍宝,竟全在顾敬囊中,这让她如何说得出口拒绝的话,还做什么蠢事还什么金矿山。
她当即将刚刚那点不愉快抛之脑后,笑容满面地问:“大婚之日可定下了?”
顾敬眼中笑意星星点点,眸光温情许多,“定在她生辰之日。”
他起身整理一下衣袖,又道:“时辰不早,我得回京去处理一些事情,这聘礼清册您再看看,有不满意之处尽管提。”
凌尘子也站起来,笑容越发深刻,调侃道:“大人对我等俗人的心思可谓是研究得十分透彻,着实让人难以说得出拒绝的话。”
顾敬微微摇头,“顾某却觉得您说不出拒绝的话,是因为我的心意还算是真诚,能入得了您的眼,可以放心将疼爱的徒儿托付于我。”
本来凌尘子说这句话是觉得自己有点太贪财好利了些,借着打趣自己在顾敬面前挽回点形象。
不料顾敬一句话就把她的行为美化,把她说成了一个为自己徒儿终身大事严格把关的好师父。
这让她羞愧之余又觉得欣慰,看向顾敬的目光不由得带了些长辈对晚辈的慈蔼,“大人定会得偿所愿,万事顺遂。”
“借您吉言。”顾敬不再耽搁时间,随口回应一句后大步出屋离开。
看着他背影消失不见,凌尘子才将目光收回到手中的清册上,越看越觉得身心舒畅,准备等亲事定下后就回玄清门去,亲自给郁荷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
她将清册看了几遍后收好前去后院找郁荷,边走边沉神分析着自己藏宝阁里的东西哪些合适用来做嫁妆,连已经走到郁荷面前也没回神。
她神态清闲,却让郁荷有不好预感,赶紧拽她一把问道:“金山还回去了吗?”
凌尘子思绪回笼,渐渐收拧眉头开始唉声叹气,“他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怎么也不肯收回。”
“为师好话说尽,他也不依,直接拂袖而去,为师尽力了。”
郁荷握紧了拳头,怒声道:“我不管,您答应我还回去的,无论您用什么方法,必须还回去,不然我一定让您后悔。”
凌尘子表面哭唧唧,内心笑嘻嘻,“抱歉,我的好徒儿,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威逼利诱之下,为师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啊。”
一听她又收了顾敬的好处,郁荷当即气得眼冒金星,捏起她手臂上的软肉狠狠转了个圈,“你到底有没有出息?见钱眼开这点臭毛病能不能改?”
“是不是明儿他开个价给你,只要价格合你心意,你就能闭着眼把我给卖了?”
凌尘子想着怀里那份聘礼清册,心虚地将目光移至别处,也顾不得手臂上的痛楚,赶紧好言哄道:“别说胡话,为师怎会做出这种事。”
“并非是为师见钱眼开,只是他的威逼利诱,我实在是承受不住,要不还是你自己亲自跟他说吧,他可不敢把你怎么样。”
郁荷狠狠瞪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坐到桌前想办法,思来想去越想越气,直接拍桌而起,“您帮我做一件事,这事我就不跟您计较了,以后也不会再提。”
“何事?”凌尘子赶紧问道。
郁荷犹豫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他不让我下山,但是您可以,您现在回京去,等天黑后找人去给城里的摘星楼顶层阁楼放把火,一定要将顶楼烧个干净,不剩任何物件。”
凌尘子:“……”杀人放火的事,是她这种仙风道骨之人做的么?
她刚想开口拒绝,郁荷就威胁道:“这么简单的事您都不答应的话,我一定会搅黄您跟顾敬做的所有交易,让您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的胡搅蛮缠,您都受不了,您觉得,他会受得了么?会不对我言听计从么?”
凌尘子再度无语,思虑良久颔首答应下来,愤愤道:“我一定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遇见你这个小魔星。”
郁荷见她答应于是展露笑颜,笑嘻嘻地说:“您这辈子做的亏心事也不少,下辈子还得遇见我,气不气?”
凌尘子懒得搭理她,怒赏她几个白眼后下山回京,等天黑后找人去放火烧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