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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1 / 3)

尽管顾敬再三安慰明日进宫后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郁荷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等顾敬离开郁府后她便跑去找柳元尚,跟他要能让自己脉象暂时错乱的丹药。

柳元尚问清楚原由却果断拒绝,说既然顾敬已经承诺不会有意外,那她没必要去改变脉象,毕竟是药三分毒,胡乱用药总归会损害身体。

郁荷岂会罢休,继续劝道:“做戏做全套,不然我实在难以心安,要是让别人发现我身体无恙,必定会引来祸事,过后我好生休养一段时间便是。”

她软磨硬泡良久柳元尚才松口答应,给了她一粒药丸,嘱咐道:“此药你服下后会生效三个时辰,你自己估量时机服用,要是有什么不适尽快出宫来我这里。”

“知道了。”郁荷颔首答应,接过药准备离开时柳元尚又叫住她,声称顾敬已经把柳氏医书给他,他在京城心事已了,准备后天就回玄清门去,日后若非紧急的事,不会再出山。

他这么快要走让郁荷很意外,劝他再留一段时间。

柳元尚却是去意已决,承诺她跟顾敬大婚时会再来京城。

郁荷见状也不好再多劝,只说自己会抽空多回玄清门去看他。

回到郁府后郁荷因设想着明日进宫后可能发生的状况,将至半夜才睡。

翌日堪堪辰时,顾敬就来府上接她,她揉着惺忪睡眼坐到镜前,直等碧珠端着清水进来侍候她洗漱完才清醒。

先去衣橱选了一身缎面绣着君影草的桃夭色对襟袄裙换上,让碧珠给她梳个简单发髻,而后开始收拾妆容。

因夜里未睡好,她下眼睑有些乌青,她并不遮盖反而用胭脂将颜色加深一些,又将两颊的红润遮盖成苍白。

如此本就让妆容显得憔悴,偏又涂抹绯红口脂,不仅没有增添精神,反倒像是故意在遮盖病容。

果然顾敬一看见她便满眼心疼问道:“昨夜没休息好么?怎么这般憔悴?”

郁荷很满意他的反应,从袖里取出口脂盒在他眼前一晃,“病人当然得憔悴。”

顾敬这才知是她故意化出来的,不禁笑道:“并非所有病症都会表现在面容上,你不必如此费心。”

郁荷不以为然,“得让人第一眼就觉得我身体不好,否则看我太精神了,有人怀疑我并未生病怎么办?”

深宫藏龙卧虎,要是遇见意外有人探出她强行改了脉象岂不麻烦。

不过是假装病相而已,顾敬也不多言,接过身后无影递过来的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一串璎珞递过去,“把这个戴上。”

璎珞中间部分用和田玉雕出来的荷花倒是雕琢得十分精细漂亮,将玉连接起来的数颗粉色明珠的色泽却不是最好,有几颗明珠表面甚至已略微泛黄,显然年岁已久。

这让郁荷不禁心生好奇顾敬从哪弄来这只又新又旧的东西。

顾敬边将璎珞给她戴上边解释道:“这原本是一枚玉佩,但样式过旧,我便让人将玉磨小雕成荷花。”

“连接玉的明珠虽然有几颗已经有些泛黄,但这枚玉跟明珠来源意义非凡,改日我与你细说。”

“你且将就戴着,要是不喜欢,过了今天不戴就是。”

他所说的玉佩便是之前谢清婉拿给他,声称是淑妃留下来送给他以后妻子的。

玉佩原型是凤凰,郁荷现下的身份不适合佩戴,他本准备将其压箱底,不打算拿出来。

但某日夜里竟梦见淑妃,他犹豫几日还是选择将玉佩重新打磨。

今日让郁荷戴着它进宫谢皇帝赐婚的圣恩,也算是成全淑妃想将它送给儿媳的遗愿。

至于以后它是否得以常见天日,就全凭郁荷对它的喜爱程度了。

而郁荷对这些珠玉原本并无嗜好,但听顾敬说意义非凡,正好这只璎珞跟她身上的袄裙颜色搭配,她便欣然接受。

她叮嘱管家看好郁羽,便跟顾敬乘坐马车进宫面圣。

由于之前郁平已经代替郁府谢过圣恩,这次她进宫场面就显得随意许多。

进太极殿时恒帝正独自下棋,满脸严肃,看见她跟顾敬进来脸上也没多少笑容。

等他们叩首请安后才放下手中棋子,打量郁荷一眼后直接问道:“身体可好些了?”

郁荷目不斜视,恭声回答,“谢陛下关怀,比前些日子好很多。”

“如此甚好。”恒帝向她招招手,“来陪朕把这盘棋下完。”

“臣女遵命。”

因有顾敬在旁边,郁荷丝毫不慌,缓步上前坐到软塌上,见恒帝手中拿着白子,认真观察棋局后从棋瓮中拿出黑子落到棋盘上。

棋局不难不易,她刚开始落子时还算得心应手,但一刻钟之后她便有些急躁起来。

只因恒帝总是把她逼到绝路又故意露出点破绽,并且破绽越来越多且明显。

她不敢赢他,又不能对这些明显的破绽假装看不懂,一时间颇有些头疼该如何落子。

再次艰难落下一子后恒帝忽然笑出声,“看来你这孩子有些急躁,还是让顾大人来吧。”

他偏头看向旁边侍立的孙海,吩咐道:“送郁姑娘去给皇后请安。”

郁荷趁着站起来的间隙偷瞄顾敬一眼,顾敬眼神暗示她安心,她这才暗松一口气,说几句客套话后跟着孙海出了大殿。

她对皇后没什么印象,只听说太后崩逝次年,皇后便出宫前去皇家寺院感化寺带发修行,每半年才回宫一次,至今已有十余年,后宫一应事务早已是贤贵妃代理。

这次进宫没看见贤贵妃就已经让郁荷有些意外,现在又让她去给皇后请安,更让她疑惑恒帝此举何意。

“郁姑娘,请恕老奴冒昧一问。”

郁荷心里想着事情,没太在意右侧引路的孙海,因而被他忽然出声吓了一跳。

她收回思绪问道:“孙总管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孙海微微弯腰,恭声道:“请恕老奴冒昧,敢问郁姑娘佩戴的这幅璎珞从何而来?”

郁荷垂眸看一眼胸前的璎珞,反问道:“孙总管为何好奇?”

直白的反问让孙海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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