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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黑衣人(1 / 1)

推开月庙那古朴的大门便是宽阔的前庭,穿过前庭便是供奉月神的庙宇。除了月神庙,还有很多训练场地建在隐秘的山谷间。

一进门,叶冥澈便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瞬时开启了月眼。三个暗器飞快朝他们三人袭来,叶冥澈眼疾手快,避开了其中一枚。又迅速抽出藏于袖中的鱼肠剑疾身来到林渊和曲羽晴身前,用手中的剑击挡下另外两枚暗器。这一切只发生在一息之间。

“石头?”叶冥澈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暗器,自言自语呢喃道。

看着鱼肠剑与暗器摩擦出的火花,曲羽晴和林渊惊魂未定。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名身着黑衣的人便突然出现,向叶冥澈袭来。黑衣人身如鬼魅,一个瞬步便到了叶冥澈的身前,一掌朝他劈去。叶冥澈闪身躲过,可下一刻黑衣人又近身而来,好像对他的步法及其了解。叶冥澈双眼越发通红,努力想看清黑衣人的动作。随后叶冥澈后退跃上屋顶,黑衣人也追了上去,抬手又是一掌,叶冥澈继续躲闪,反手一剑向黑衣人划去。黑衣人似乎没有尽力,只是在一边试探着叶冥澈。两人在屋顶打的激烈,黑衣人掌掌到肉,而叶冥澈一剑也碰不到对方。

黑衣人许是觉得腻了,突然加速,身疾如箭,直接一掌打在叶冥澈胸口。

叶冥澈重重挨了一掌,滚落屋顶,林渊和曲羽晴见状急忙上去接住了他。

“小澈,你没事吧。”两人担心道。

“不碍事。”叶冥澈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又对着屋顶的黑衣人说道,“林叔,您老别玩我了。一点也不心疼人的,疼死了。”

叶冥澈话语一出,林渊和曲羽晴听到都懵了。

这时黑衣人已经来到了三人身前,摘下面罩,面前严肃地说道,“我要不心疼你,那一掌下去你现在话都说不出来了!”

“嘿嘿…”叶冥澈尴尬笑道。

“这次不错,比上次进步了很多。”林颜夸道,但神情依旧严肃。

“爹,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一下呀,上来就打,吓死人了。”林渊抱怨道。

“就是就是,林叔你下手也太狠了!”曲羽晴也跟着抱怨道。

自摘下面罩后,林颜的神情一直保持严肃,但却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苍白的脸色使他的胡子显得又黑又粗,这位容颜冷峻的黑衣人便是林颜,是皇城护卫军的将军,也是夜子一脉如今的掌门人,也被朝中的大臣称为黑夜里的宰相。

“你们两个要是有澈儿一半,也不至于此。”林颜严肃的说道,又问向叶冥澈,“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猜出是我的。”

“从石头那便开始怀疑,然后林叔处处留手,便更加确定了。”叶冥澈憨笑道。

“就你小子机灵,表现得不错。”林颜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很快又消失了,接着问道,“你月眼快大成了吧?”

“嗯,不然也接不下林叔的暗器了。”叶冥澈回答道。

“如若全力,你们三个现在已经倒地不起了,不过也已经很不错了。你爹娘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修炼此功法的天才,不过月眼想要大成,必须入五重。”林颜说道,又叹了口气,“你爹娘他们要是知道,应该会很欣慰吧。”

说到这,叶冥澈也沉默了。他的父母也是夜子,只是在天末河一战中战死了。

那时他的父母带着他在天启城山中的一处竹屋处居住,那是他父母相恋的地方,每年都会带着他到天启城小住一段时间。那时他还只是五岁,而他的父母在接到参战的命令后便赶往了战场,临走时嘱托他乖乖等他们回来。本想着留下的食物够让叶冥澈等到他们回来,只是这一去,便回不来了。

叶冥澈吃完了父母留给他的食物,却还不见他们回来。饿了便去山野里挖野菜,或去城里偷东西吃。天启城很大,大到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想知道为什么啊爹啊娘还不回来接他。

林颜接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了。那一年他每天都在等他的父母回来接他,那一年也是最难熬的一年。

林颜找到他的那个寒冬的夜晚,弱小的他正被几条恶犬和两个粗汉追赶着。原因是偷了一家店铺的饭菜,被人家放狗追咬他。要不是他逃跑时闪着一双微红的月眼,林颜还不会注意到他。

林颜看到那双眼睛,飞速向前奔去,赶走了追赶着他的那些人和狗。

看着衣衫不整,瘦骨嶙峋的叶冥澈,还有刚刚他狼狈逃跑的样子。这一幕幕让林颜心都碎了,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找到他,答应过他父母会照顾好他的,但却……

“澈儿还在天启,帮我照顾好他。”林颜脑子里回想着叶冥澈父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越发自责起来。

林颜抱起瘦小的叶冥澈。寒冬里的叶冥澈穿得很少,身子在林颜的怀里哆嗦着。林颜抱着他哭了起来,心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叶冥澈没有反抗,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眼熟,他的怀里很是温暖。窝在林颜的怀里,这一年以来的食不果腹,担惊受怕的心情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澈儿,林叔来接你了。”林颜久久才憋出了一句话,忍着哭腔说道,“对不起,林叔来晚了。”

“林叔?”叶冥澈回想着,好像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很有安全感。又用冻僵的嘴唇颤抖着轻轻问道,“是我爹我娘让你来接我的吗?他们为什么不来?我爹我娘呢?”

叶冥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林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眼角的泪一直流淌着不停。

林颜擦了擦眼角的泪,摸着他的头说道,“是他们让我来接你回家的,我们先回家吧。”

“家。”叶冥澈喃喃自语着,好像很远的地方自己还有一个家,那里住着很多很多人,很多和他爹他娘一样的人,他们都有着一样的眼睛……但感觉那一切好像只是个梦,有时清晰有时模糊而有时又不真实。

“嗯,回家!我们回家!”林颜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心疼地说道,“林叔带你回家!”

这一段痛苦的回忆一直潜藏在叶冥澈的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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