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艾玛被竭嘶底里的哭喊声骇的有些发怵,皱眉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
“啊……是这样没错…”
身边的龙宫寺坚转头掩饰复杂的表情。
『
“你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吗?”
你的声音轻的像叹息,逐字逐句慢慢吐出。
“这个概念跟打架斗殴可不一样……”
“…你在说什么?是听谁乱讲了些什么吗?”
对面的黑川伊佐那笑了笑,面上表情平静且无辜。
“………………”
有那么一瞬间,你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看透过黑川伊佐那,也是头回知道原来一个人撒谎的时候可以毫无破绽。
』
观众席上的黑川伊佐那露出讽刺的笑容,观影到现在好像终于脱离了懵懂呆滞的状态般突然回神。
‘……什么啊…这不是要结束了吗?’
“……这种事情,其实根本瞒不住不是吗?……”
柴柚叶的气场低迷,拇指因紧张而死死攥在手心。
‘…自己以前……替八戒帮大寿做事的时候……也接手过……那种货物………’
她望向明显在因此而感到震怒的你,一时间很是心虚。
‘甚至………自己现在…也……还在帮忙做这种事情………’
『
“…总…总不会………你总不会是因为缺钱吧?”
画面中的对峙仍在继续,你却好似丧失了什么底气,看着黑川伊佐那的表情就像在看一道钻研不透的难题,无论你怎么绞尽脑汁,始终不知该如何解答。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态度,扯着唇角,眼珠一转不转直直看着你。
“………………”
不管是大吵大闹还是愤怒指责都是不体面的,虽有一瞬间你想这么逼迫对方说出真话。
但也仅有一瞬间。
力气还在不断流失,你努力站直身子,像棵孤零零的白杨,从头到脚写着沮丧。
“你之后也要继续从事这个。”
你口吻里的肯定意味逗笑了自己,嘴唇颤巍巍扬起一瞬,眼神撞见沉默起来的少年,于是那点子笑意也烟消云散。
“明白了,你的底线。”
你重重点头,不再看他。
“也是我的底线。”
※
待黑川伊佐那反应过来一切不可挽回的时候,你早已淡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他的一切联系,信件、电话、讯息通通石沉大海。
你干净利落,一丝情面不留。
他反应不及,编造好的理由和借口一个用不上。
“啪!!!”
一阵电话无法接通的忙音,紧接着是玻璃砸破的声响。
镜头拉到别处。
碎掉的鱼缸满地狼藉,尾鳍鲜艳的鱼瘫倒在其中挣扎翻滚。
画面中只能看到属于黑川伊佐那的一片衣角,他无所顾忌的发泄着怒火,衣角也像活了一样随着主人抖动。
“东西是在大阪搞来的…交易地点选在了池袋!!谁…?!在这几天…带着货偷跑到了涩谷?!!自己滚出来!!!”
※
他试图亲自去找你,虽然你和他断了联系,但摸清你的行踪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太了解你了,知道你在什么时间会去什么地点,知道你在日本全部的住处,对视一眼就知道你的情绪。
脚步突然停住。
他恍恍惚惚回忆起与你决裂那天。
你从来不是感情外露的人,但那天,你脸上的苦痛无力肉眼可见。
强烈到他不去看你,仅从你发抖的肩膀就能得知。
“………………”
几乎是一瞬间。
他的怒火,那点子锱铢必较的阴暗,一下消失的悄无影踪。
他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像迷失了道路的孩童,不知道下一步要往哪里走,转头一看,街道上鲜艳的广告牌和陌生的人脸通通扭曲起来。
只有去寻找你的路是如此清晰。
但他已没有了与你面对面的勇气,支撑他一路走来的怒火也像是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镜头以两极分化的形式呈现你与黑川伊佐那不同的生活。
你规规矩矩的上下学,空闲时间去补习班和兴趣班充实自己,图书馆仍然是你的常驻地。
黑川伊佐那则重复着被暴力填充的日子,他做着非法的营生,伤害违抗者的时候机械且麻木,拳头打在人身上,像在敲打案板上的肉,眼中全无情绪。
唯有一点诡异的同步。
你和他都避开了常去的地方;
散步的桥边,看日升日落的那片海。
不知道是怕撞见了太尴尬,还是怕回忆起什么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
“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岁月欢喜一步步,成就人间与朝暮。”
你已经不存在任何语言上的问题,那些因此被拖累的优势如今大放异彩。
藏匿于观众席内隔着遥远距离望着台上宣读演讲的你。
黑川伊佐那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与你的相处就如同一场幻梦。
你随性穿着衬衫衣裤,声音沉稳如雨后林间簌簌的风,在台上时而踱步时而言笑晏晏。
举手投足无不尽显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吸引着所有人视线跟随。
他从未隔这么远仰头看过你,直直瞪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有些发涩。
你们的距离也在这一过程中不断拉远、拉远。
他看不太清你的身影了,只是模糊见到一个黑色的小点被徬晚霞光笼罩。
“轰”地一声,掌声雷动,他条件反射随着人群鼓起掌,漫不经心的。
反正不管是多拍两下,还是少拍两下,总归是传不到前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