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被褥之间,宽的犹如之楚河汉界,长叹一口气,扭身摇摇脑袋走了。 他可不好骗,这两个人有没有睡过同一张床,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不过,阿父阿母既然不愿意暴露这件事,他也就不会逼着问。 毕竟,就算不是亲生孩子,他们也把最多的爱都给了他。相比之下,卫伉哥仨才像是捡来的。 卫无忧找了一大串理由,安抚好自己不要慌张,很快就在厢房的小床上睡熟了。 而另一侧,两位躺尸大佬正在进行友好的悄悄话交流。 卫青脖子都不敢往阳信长公主那头扭动,双手规矩地放于腹部,轻声问:“无忧呢,睡了吗?” 阳信悄无声息探头,看向外间。 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怜月已经卧底回来,蹑手蹑脚伸出两手,掩在嘴边低声做口型:“睡熟了。” 阳信长舒一口气:“已经入睡了,这小滑头可真是……” 卫青同款舒一口气:“这孩子本就非池中之物,长公主应当比我更清楚。上回陛下来府中,叫无忧发现些马脚,因而才会有今日的试探。往后,我们怕是要对一对口供。” 阳信闻言翻个身,侧躺着面对卫青,眼中满是惊讶:“竟有此事,怎么不早些与我说。” 卫青:“……忘了。” 公主是不是离得太近了些。 阳信又问了几句,这才反应过来两人之间似乎是个极为暧昧的姿势,连忙平躺着。 屋中只剩下人俑青铜灯燃烧时的细微声响。 卫青和两阳信两人都瞪圆了眼,看向床榻的正上方,目不转睛。 终究是阳信先熬不住了,掩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间换了个思路。 这是她的夫婿,睡一起怎么了?又何来暧昧一说! 睡觉! 阳信公主本就是个行动力超绝的人,当即灭了榻前最后一盏灯,找了个自己平日舒适的姿势准备入眠。 卫青在黑暗中张了张口,还是咽下那句“既然无忧睡着了,不若我出去”。 反正,公主又没赶他走。 他也不想走。 * 次日不必去书肆,卫无忧也依然清早就起了床。 他得利用这种难得的清闲日子,把酒精先搞起来。 小萝卜丁斗志昂扬,洗漱穿戴好,一出屋门就碰上了刚从寝屋出来的卫青。 得,脚步虚浮,配上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以及眼中的红血丝,谁都看得出来没睡好。 卫无忧冲他爹笑得倍儿甜:“阿父,早。昨夜可还睡得好?” 卫青怀疑儿子是故意问的,但他苦于没证据,只得道:“还不错。” “嗷,那阿母呢?” “也好。你阿母还要添妆,阿父便先出来瞧瞧你。” 哦哦,明白。 得涂点粉遮遮黑眼圈,打个胭脂提亮气色嘛,他都懂。 卫小四昨晚睡前一想明白,这回也不逼迫卫大将军了。反正等你们放松下来,有的是把柄可抓。 父子二人又聊了几句鸿都门学的事情,阳信长公主这才姗姗来迟。 卫无忧抬眼一瞧,果然阿母今日的妆容比往日都重一些。不过,红血丝倒是几乎没有,比阿父可强多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上了前厅,便有怜月领着人进来,开始上今日大食的一应排布。 今日食羹,灶头特意准备了卫青父子常爱用的辛追鹿肉干鱼笋羹,又给长公主备了吴地莼羹,另有拌蘘荷丝儿、酸葵菜、蒸豆叶儿等几样素菜。 没有卫无忧的干预,厨娘们的拿手好菜自然都是秦汉乃至先秦各国盛行的食物。 好在,味道都不错,保留了食物最原本的香气。 用过大食之后,卫无忧便跟卫青和阳信长公主打个招呼,先行回自己的小院子了。 他今年满打满算也才五岁,原本应当随长公主一起住,不必单独立院子。 但卫无忧自从度过了婴儿期,能保持清醒意识之后,就拒绝再和阳信同床。再加上他喜欢鼓捣植株,时不时搞个小实验,阳信也头大,索性拨了一批官奴婢跟着,就住在了在主院隔壁的小院儿里。 天气越发炎热,太阳高挂之后,蝉鸣声便能冲破云霄去。 卫无忧沿着树荫下往回走,将光幕打开,把前几日讲授“如何在家制作酒精”的视频补完,总算有了些眉目。 他决定优先试用蒸馏法。 蒸馏法对白酒的度数要求不高,只需要在装酒的瓶子底部加热,套管与瓶口连接密封好,在承接酒精的容器下设置冷凝装置(一盆冰水),便能得到所谓的乙醇。 虽然此时还不是提纯的乙醇,但后续的提纯步骤也很简单,只需要缓慢加入生石灰,底部放一盆冰水,防止生石灰和酒精反应燃烧。 过滤之后,就能得到纯度百分之百的酒精。 鉴于75%浓度的酒精才是医用标准,对消炎杀菌最有用处,他还需要三瓶纯酒精与一瓶蒸馏水混合,才算是大功告成。 卫无忧脑内模拟一遍,兴致勃勃撸起袖子就要实践,结果呢,准备工作做到一半,卫无忧就发现了三个问题。 第一,就是承载白酒的容器问题。因为需要防止加热过程中,与容器产生化学反应,只能杜绝铁器、青铜器之类。在没有烧杯的情况下,锁定陶罐之流; 第二,就是导引蒸汽的套管。所谓的套管其实就是橡胶软管,是导气装置,可橡胶这玩意儿西汉根本没出现; 还有第三,酒精溶液的泡点会随浓度变化而变化。 这就需要随时观察气泡,准备调高温度,并且蒸馏出的酒精浓度还是充满了不确定性。 也许是70%,也许是85%……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