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温热柔软的气息呼在身上。
闻春的手臂撑在边缘的台面上,露出他宽阔的后背。他微微侧脸,长发一路漾在水中,热气腾腾的水面底只有稍长的乌发对他的腰腹稍作遮掩。
“我…我自己可以……”闻春试图逃避这样让他不知所措的场面。
他昏睡了月余,又躺了许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牧月用沾湿的毛巾擦了擦他的后背。
那里还有曾经伤痕累累的印记。
湿的浴布贴着身体擦过去的时候,闻春缩了一下,随着浴布的轨迹往前带了带身体。
“弄痛你了吗?”牧月撩了撩他的脸侧的碎发。
黝黑眼眸凝着他俊美异常的面容。
看到夫郎摇了摇头,面上除了不适的羞窘并没有其他异样表情,才继续。
医师也说闻春恢复得很快,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还是需要亲自看看。
四处捏了捏他的肉。发现他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
不再为难他。
“你可以自己冲干净吗?那里有新的热水。”牧月摸了一把夫郎的头发。她打算出去了。
“可以。”闻春脸埋在双臂之间,闷闷的声音传来。
他耳廓透着红晕。
被牧月把大部分肌肤都看了一遍,现在浑身发软半趴住台面,来支撑着身体。
要是妻主再不离开,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嗯。”牧月平淡的声音传来。
然后是门开合的咔哒声。
“呼……”闻春微微启唇突出一口热气。
他撑起发软的身体。
不敢想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闻春身上用于清洗的浴液已经被澡池里的热水带走大半。
他离开澡池,走到热水桶旁。
三两下就把身上里里外外都冲洗干净了。
这绝对是闻春洗过最久的一次澡。
他用干布擦干身上顺着他身体下滑的水珠时候想着。
不想让妻主多等,他收拾自己收拾得很利落。
……
另一边。
牧月稳着脚步走出浴室,脑袋已经有些发热。
她抬手擦了擦。
抹了一把鼻血。
牧月:……
还是太相信自己的自制力了。
她在另一个浴房冲了冲偏凉的温水。
捯饬好自己之后回卧房。
既然夫郎已经好了,也不应该再限制他的行动。
也不应该总是贴着他睡了。
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来。
而且马上要启程回九江,这事无法再拖。
回去就和他说。
牧月挥退了小侍。
走进卧房。
闻春在看她放在卧房的账本。
她一直随意扔在那的。
“闻春。”牧月声音响起。
夫郎像是吓到了,顿了一下,放下账本。
他坐的端正了,等着牧月。
有点犯了错的拘谨样子。
她是打算让闻春管自己产业账目最终的核对。
但不是现在。
牧月始终绝对闻春还身体不好。
她没发觉自己更加虚弱。
“我们晚点要启程离开这里了。”
揉了揉夫郎的头发。
她说“我有些累了,你也早点睡觉。”
就略过夫郎,从房里开门去了偏房。
她屋里特别的设计。
关上门的时候。
闻春想起自己不小心听到那些小侍说的话。
“哪个女人会喜欢这样的夫郎呢。”
“夫人是挺惨的,只是那脸都划伤了。”
“真是奇也怪也,大人真是心地善良,正夫人一个小山一样,他走过来我都有点害怕。”
“大人总是心软的,见到没有血亲受离弃的,都想带回来。”
“见不得是喜欢正夫人。”
“大人这次可真是吓人,张家的那位族长亲自来找了大太太呢。”
“大人还为此……”
“你不想活啦,大人现在可不是以前了。”
“是啊是啊,看我这破嘴,差点惹祸。”
“夫人被打得这么严重,身上肯定会留疤痕吧。”
“这哪里说得准,这么多上好的药都砸进去了。”
“大侍从不是去勾引大人了。他怎么还没成功。”
“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大人哪里理会他,要是敢直接爬到床上,第二天就被逐出府邸了。”
“干活真累。”
“还好在牧府,给的工钱多多了。”
“是啊是啊。”
……
闻春难过得头抵着偏房的门。
身体的重量也完全压在上面。
谁曾想门咔哒一下,开了。
想出来喝口水的牧月一打开门,就是一个人压过来。
闻春感觉到身体倒下去并且要精准压到自己妻主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他揽住妻主,把人带到自己身上。
用自己当肉垫避免妻主摔倒地上。
牧月确实没摔到地上。
她只是把这辈子还没干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撑着身体起来。
带到她的旧伤。
“嘶…”牧月皱眉。
被她压着的夫郎吓得魂都要飞了。
“你怎么样了?”他着急得不行。
“我没事,你摔到哪里了?”牧月问他。
其实屋里垫了厚厚的地毯,不会把人摔得怎么样。
闻春摇了摇头。
示意他没有事。
看他着急又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