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悄悄咽了去。 她想,也许也是她最后一次临渊出去游玩了。 等呼衍的亲事定,金吾卫们便会披香殿守得严严的。 那时候,她便哪里也去不了了。 她样想着,终究是轻轻抬手,指尖放到他的掌心里。 “我想去一趟御膳房。”她道:“我今天翻了一碗很好吃的樱桃酪。想去御膳房里,能不能找到一样的。” * 御膳房离披香殿颇远。 加一路还要避开值夜的宫人巡值的金吾卫,倒是花了不少时辰。 待李羡鱼能够遥遥望见御膳房前的石雕时,已是星月低垂。 临渊李羡鱼放在一座隐蔽的假山后,给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便身形重新隐入夜色。 李羡鱼便在假山后安静地等他。 不到一盏茶的时辰,临渊重新回返。 他并未多言,只是换了个持剑的姿势,垂手李羡鱼的素手拢进掌心里,带着她往御膳房前走去。 夜里的御膳房十分安静。 原本守在槅扇前的名小宦官此刻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着像是被晕了过去。大抵一时半会不会醒转。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羡鱼小心翼翼地绕开他们,紧闭的槅扇推开。 等她临渊进去后,又悄然合拢。 御膳房内并未掌灯,光线晦暗。 临渊便带她行至一座长信宫灯处,以火折宫灯点亮。 御膳房内的情形随展现在李羡鱼眼前。 此刻早已过了膳时,灶火已熄。但案台边,却整齐罗列着无数名贵食材。 鹿茸,熊掌,海参,鲍翅—— 山水八珍,一应俱全。 显是为了呼衍来朝,做足了准备。 李羡鱼轻轻了眼,便视线挪开,松开临渊的手,重新去找她想要的樱桃酪。 在山珍海味里转了一圈,她没有从中找到做好的樱桃酪,倒是找到了做它的原料。 她一手拿着罐蜜渍樱桃,一手拿着碗还未蒸过的酥酪,转首望向身后的少年,试着问他:“临渊,你会做樱桃酪吗?” 临渊沉默了一瞬。 稍顷,他低声道:“可以做些简单的食物。” 他顿了顿,复又补充:“仅能果腹。” 李羡鱼羽睫轻扇,明白想做樱桃酪大抵是不能了。 于是,她便退而求其次,重新在那堆山珍海味里找了找,寻出一些干净的生芋头来。 她道:“临渊,那你会烤芋头吗?” 临渊应声,那些芋头接过。 冬日严寒。 御膳房四面的长窗也都敞开着,呼啦啦地往里透风。 李羡鱼便临渊一同灶台点起,取暖的时候,还洗好的芋头也丢进灶台里煨着。 许是炭添得多的缘故,芋头熟得很快,外皮也烤得焦黑。 但焦皮剥去,再芋肉放在碗里时,便仍旧是洁白如玉的一团,还腾腾地往外冒着热气。 用御膳房里现成的白糖一蘸,又香又糯。 李羡鱼一连用了个。觉得身也像是有了些暖意,原本沉滞的心绪也像是略微轻盈了些。 算得是不虚此行。 她芋碗放,又担心外头的小宦官们会突然醒来,便伸手轻碰了碰临渊的袖缘,悄声道:“我们回去吧。” 临渊颔首,剩的东西收拾了,带着她起身往外。 途径只酒坛的时候,李羡鱼的步履却微微一停。 “等等。”她的视线落过去,有些好奇:“临渊,你说里面装得是什么酒?会不会比披香殿里的更好喝些?” 临渊随停步,替她酒坛的封口开:“公主若喜欢,可以带些回去。” 话音未落,一股浓郁的酒香铺面而来。 李羡鱼细闻了闻,认真分辨道:“似乎有桂花的味道。应当是秋日里酿的桂花酒。” 临渊见她似有兴趣,便找了两只并不起眼的酒壶过来,为她顺走了两壶。 李羡鱼也抬手接过酒壶,抱在怀里,弯眉重复道:“我们快回去吧。等回了披香殿再尝。” 临渊遂带着她自御膳房中离开。 两人踏着月色,顺着来时的路,重新回到披香殿中。 夜路迢迢,待回到披香殿时,夜色已转深浓。 李羡鱼却仍旧没有睡意。 她带着临渊去了趟小厨房,温在小厨房里的碟点心都拿出来,并那两壶酒两只玉盏一同装在食盒里,又悄悄牵起临渊的手,带着他沿着游廊往前走。 临渊食盒接过,问她:“公主现在可是要回寝殿?” 李羡鱼却摇头:“我想去八角亭里。” 她想了想,为自己夜半不睡的行为寻出个风雅的名字来:“赏月饮酒。” 临渊抬眼向天穹的月色。 如今是月末。 月亮并不圆满,只弯弯的一道,像是李羡鱼纤细的秀眉。 他轻笑了笑,低声问她:“公主还会饮酒?” 李羡鱼点了点头。 她道:“往常遇到年节的时候,都会用些。” 临渊没有阻拦。 他带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