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采它。” 花开不数,转瞬便凋谢。 李檀的认知里,也有这样的东。 那便是昙花。 花开时倩影窈窕,蕊寒香冷,飘然出尘。 为无数人墨客所追捧。 但眼前瓷盅里的花看着又黑又丑。 干干瘪瘪的,有点像是绿萝前几日下厨时做坏的点心。 李檀犹豫着放下,想最后看看那只最的瓷盅里装的是什么。 但指尖还未触及,十九却迅速将瓷盅拿到手里。 对李檀笑了笑。 “白的脾气不好,还是臣来开吧。” 白? 李檀想,难瓷盅里,是活物? 她看着盅盖上留着的气孔,思绪有些飘散。 白,听着像是猫儿的名字。 但是再的猫儿,也装不进手掌的瓷盅。 难是兔子? 好像还是太了些。 也许是只鸟吧。就像是宫里的嫔妃喜欢豢养的那种,通体雪白,还会说几句吉祥话的鹦鹉。 这样,倒也确实算得上是有趣。 她正这般想着,十九却已将手里的瓷盅打开。 李檀垂眼,看见瓷盅里是一条盘绕着的,通体如霜的白蛇。 此刻甫一见光,立时便盘踞而起,对她吐出鲜红的蛇信。 李檀眸光震颤,本能地往后退开,直至后背碰上殿内的绣金屏风。 她抬手捂着心口,又似脱力般俯下身去,抬手抵在长案上,呼吸声却愈来愈急促,连带着心也像是要跳出腔子。 她羽睫颤抖,双颊白透,挣扎着去找袖间应急的药。 十九也像是被她的模样震住。 迅速将瓷盅丢下,箭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臂。 同时手腕一翻,指尖银针冷光闪动,刹时间便点过她手臂上的几处穴。 李檀指尖一麻,刚拿出来的红底瓷瓶随滚落,被还握着她手臂的少年本能地伸手接住。 神情紧张,低头看了眼,本能地伸手打开,从其倒出两丸。 但药味溢出后,的动作微顿,双眉本能地一皱。 一刹的迟疑后,将药丸倒回瓶里,长指一抬,抽出袖间的针带,重新给李檀施针。 半盏茶的时辰过去。 李檀紊乱的心跳终是缓缓平复。 她秀眉深蹙,拿指尖抵着心口,抬起眼来看向身旁的少年。 她低声唤的名字:“十九。” 少年正在擦拭银针的手微微一僵,继而迅速将针带藏回袖。 抬眼看她,乌黑的眼瞳里藏着点做错事的心虚,与不知为何李檀会这么反应的懵然:“主不喜欢蛇吗?” 李檀微微一愣。 问得这样自然,这样自成逻辑。 仿佛蛇在看见,是一种常见又可爱的动物。 见到的人会喜欢。 李檀并不能理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秀眉微蹙,好半晌方答:“我不喜欢。” 十九困惑地轻眨了眨眼,追问她:“其的呢?” :“金蚕,蜈蚣,蝎子……” 眼见着愈说愈是离奇,愈说愈是骇人,李檀不得不赶紧打断:“我不喜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垂眼:“我只喜欢长得可爱,又有柔软长毛的。” 就像是她走丢的那只狸奴,七。 十九像是明白过来。 对李檀笑起来,自然而然地说出一个名词。 “蜘蛛。” 李檀微怔,稍顷连手臂上起了一层寒粟。 眼见着十九又要去拿瓷盅,似真的要拿只蜘蛛给她看,她连忙否认:“你别拿,我不喜欢。” 十九将刚拿到手里的瓷盅放回去,好奇问她:“那主喜欢什么?” 李檀怕又拿出什么奇怪的东。 便抿了抿唇,徐徐垂眼:“我什么也不喜欢。” 什么也不喜欢。 这句话听来极为落寞。 令十九忍不住看向她。 见穿着织金红裙的少女坐在长案后的月牙椅上。鸦青的羽睫倦垂着,在她微白的面上投下夜色般深浓的影。 她苍白,姝丽,单薄。 似放在长案上的甜白釉瓷器。 苍白的底,鲜艳的釉,烧制成单薄脆弱的瓷,养着枝暮春时节便会凋零的海棠。 十九眼睫微眨,在她跟前半蹲下身来,支颐仰面,拿那双微弯的笑眼看着她。 “主不开心吗?” 李檀被看得微微侧过脸去,并不说话。 十九想了想,便袖袋里拿出匕首,解下末尾系着的两枚金石坠递给她,语声里依旧带着笑:“主应当高兴些,这样病才会好得更快。” 李檀眼帘垂落,没接递来的坠。 她想,反正她高兴与不高兴,她的病左右是不会好了。 她这般想着,心绪愈低落,向伸手:“十九,你我的药还给我。” 十九将从李檀手里接住的红色瓷瓶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