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寓扔了过去,随即转身就跑。 ——轰! 火光拔地而起,浓烟滚滚,窗户玻璃接连破碎,如暴雨般飞溅而出。 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荡平了周围的花草树木。 周围巡逻的警卫注意到这边的火势,立即按下耳麦: “公寓区遭受榴弹攻击,请求支援。重复,公寓区遭受榴弹攻击,请求支援。” …… 明琅已经跑远了。 但不知是否那颗榴弹的威力太大,她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尖锐的白噪音。 有零碎的画面在她眼前交替闪现,重叠、旋转、凝固,如同一把无形的钥匙,要打开记忆深处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一定要这么做吗?”她听见母亲的声音,“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点也不优秀……公司究竟看中了她哪里?” “你放心。”她父亲的声音,“公司那边有一套潜能评估系统。她的基因比我们想象的要优秀许多。” “她是天生的杀手。”这是她父亲说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去杀人,总比在贫民区当狗要强。” 明琅很想摇头,大声说,她不想杀人,不想成为杀手为公司效劳。 但她无法摇头,也无法说话。 记忆中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父母的身影逐渐淡去,贫民区的景象灰飞烟灭,明琅看到自己站在地下训练室里。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映照出一张张面无表情的年轻面孔。 他们都是公司通过“潜能评估系统”挑选出来的精锐杀手。 这时,明琅已经秘密接受了将近五年的训练。 白天,她是毫不起眼的贫困学生;晚上,却是身穿作战服的公司特工。 简直是电影里的情节。 她却丝毫不觉得兴奋,只感到身心俱疲。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学习如何计算榴弹发射器的弹道和落点,只想近距离拧断教官的脖子。 但这显然是一种妄想。 教官接受过生化改造,臂围高达七十厘米,一根手指就能撂倒她。 那天,教官突然宣布: “今天是你们的幸运日,总部那边想要一个最好的杀手,去当继承人的保镖。” “但不幸的是,今天也是你们的忌日——你们知道,我只会用一个办法,来挑选‘最好的’。” 明琅听见这话,顿时不寒而栗。 她知道教官说的“办法”是什么。 他想让这群精锐杀手互相残杀,谁活下来了,谁就是“最好的”。 明琅并不是自愿成为沈澹月的保镖。 她是被迫的。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 那是她记忆中最恐怖的一幕——教官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立刻变了。 人人都想活下去。 枪声、脚步声、肢体撞击的声音、刀刃扎进脏器的沉闷声响、惨叫、求救、哭泣求饶声……直到现在,她回想起那些画面,仍然会感到寒意上涌,浑身发冷。 她是最后的胜者,也是最后的输家。 教官一脚踩进血泊里,步伐轻快地走过来,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语气近乎和蔼可亲: “亲爱的,别告诉我,你在内疚。这么软弱,在这个世界可活不下去。” “高兴一点儿,你马上要成为大公司继承人的贴身保镖了。” 明琅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她恨透了资本家。 正式成为沈澹月的保镖之前,她还要接受一项试炼——跟踪沈澹月,不被发现。 她没什么情绪地应下了这个任务。 沈澹月身边的人都没有她厉害。毕竟,她是数百个杀手里“最好的”存在。 或许,她的基因里真的刻下了“杀戮”两个字。 她很少用枪,也不喜欢射击,射击成绩却没有一次不是满分。 她骨架轻且小,一般来说,在近身格斗中很难占据优势,但每一次她都能以柔克刚,轻松撂倒对方。 明琅像散步一样,跟在沈澹月的身后。 她发现,沈澹月似乎是一个好人。 他时常一身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衬衫和黑西裤,行走于肮脏潮湿的贫民区,温声慰问或悲伤或痛苦的普通人。 他有一头霜雪般洁净的银白色短发,瞳仁色泽浅淡,鼻梁高挺,轮廓清晰,下颚角凌厉而分明。 他似乎有洁癖,总是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手指修长而骨感。 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 明琅太自信了,完全没想到沈澹月会发现她。 她以为,他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是一个浮躁、肤浅、装模作样的花花公子。 谁知,他不仅察觉到了她的跟踪,还迅速制服了她,将冰凉的小刀抵在她的咽喉上。 她太轻敌了。 幸好,她脸上戴着纳米级的易-容-面具,除非他直接用手触碰她的脸庞,否则他不会发现她的五官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电子网格。 “小姑娘,我可以问问你是谁吗?”他说的是英语,声音低沉而温和,慢条斯理,却隐隐透出几分骇人的杀气。 明琅大脑高速运转,急中生智,大声喊道:“我有‘通译宝’!” 他顿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故作屈辱地说:“我买得起同声传译设备!你不用专门换成其他语言!” 作为训练有素的杀手,她的演技也训练有素。 此刻,她完美扮演了一个自尊心受损的贫民区女孩。 沈澹月居高临下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