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一大早就发动了,因为太医那边推算的预产时日接近了,所以太医院安排了太医如今在林家值守的,因此公主一发动,一切都是准备好的。
而且公主身边的几个嬷嬷也都是宫里的老嬷嬷,对女人生孩子的事儿很有经验的,于是一大早就安排了丫头们保证热水的供应。
只是大约公主还是年龄上去了,生孩子并不那么容易,又是头一胎。从发动到中午,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反而到了下午的时候,公主才开始喊痛。
黛玉在外头吓得脸都白了。
韩嬷嬷如今是跟着黛玉的,见状忙宽慰黛玉,可是黛玉听着公主的喊声越来越大,就越发不淡定了。
这时候水泽竟然来了,黛玉有些呆呆的看着水泽:“你怎么来了?”
“父皇不大放心,让我带了人来瞧瞧。”水泽带来的嬷嬷,是简昭媛宫里的,“母妃说这两位嬷嬷经验丰富。”
两位嬷嬷拜见林如海和黛玉后,就直接进去了。
水泽见黛玉很是担心害怕的模样,想着若是劝黛玉到别的地方去,只怕黛玉是不肯的,于是绞尽脑子的想着如何转移黛玉的注意力。
“玉儿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呀?”水泽先问。
见黛玉不答,又问:“要是弟弟,将来我可以带他骑马。玉儿想学骑马不?”
黛玉知道水泽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她总是定不下心来。索性叫了水泽出来,去看开的正好的菊花。
“菊花也可以入茶,我记得宫里的八宝菊花茶还不错。”水泽看着就想到了茶。
“我却不曾晒过菊花做茶。”黛玉指着那纯白的菊花,问水泽可知道名字。
“知道,宫里也有,名字还特好听呢,换做瑶台玉凤。”水泽对菊花还有一些研究,“将来咱们园子里头,也中上各色菊花。我记得有一种五月菊,五月开一次,九月开一次。这样咱们就能有两次赏花的机会了。”
二人一同赏花了一会儿,黛玉依旧心绪不宁的,忽然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一下子差点儿都站不稳,水泽眼疾手快伸手扶住。
“玉儿别担心,没事儿了。”水泽待黛玉站定后赶紧放开了手,心却是跳的离开。
二人急急忙忙带了紫鸢等人一同过去,只见稳婆抱着一个天青色襁褓出来恭喜林如海。
“恭喜驸马,是个大胖小子呢。”稳婆抱着孩子就要递给林如海,林如海却问她公主怎么样,听闻公主没事儿了,林如海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在稳婆手中瞧了瞧孩子,然后便敲门进去看公主。
得到嬷嬷请他进去,林如海就进屋子去了。
黛玉与水泽都凑上来看孩子,小家伙哭了一会儿大约是哭累了,闭着眼呼呼大睡。
“县主想抱抱吗?“稳婆将孩子小心翼翼递给了黛玉,黛玉也小心着接了过来,只觉得好轻,看着孩子呼呼大睡的小模样,笑了。
“为什么看起来红彤彤的?”水泽还是头一次见到新生婴儿呢,他是天子最小的儿子,他的哥哥们府上生孩子他可不曾去过。
“小孩子刚刚生下来都这样。”稳婆给水泽解释。
黛玉这才想起父亲还未给稳婆等人赏钱呢,虽然林家不像贾府动不动就给丫头赏赐,但今日公主生了孩子这样大的事情,还是值得赏一回的。
“幸苦大家了,紫鸢,去告诉胡伯,将备好的赏钱送进来。”黛玉学着管家很久了,这些事儿也是驾轻就熟的,而且之前早就预备好了,除了刚刚水泽新带来了两个嬷嬷,其他人的赏银都是一封一封封好的,而胡伯自然明白,会按照公主身边嬷嬷的份额,封两份给水泽带来的嬷嬷。
果然没有一会儿,紫鸢领着两个小厮将分封好的赏银送了进来,而府中其他丫头,今日也有一月月例的赏赐。
水泽在一旁瞧着,悄悄向黛玉道:“那妹妹不是也该赏我一点儿?”
“你还在这儿呆着做什么,陛下担心,你很该赶紧回宫去报信儿才是。”黛玉这才想起来,该进宫报喜去的。
“但是妹妹可别忘了,还欠着我的赏呢。”水泽如今亲事订下来,又和黛玉越发心意相通,自然是高兴的很。
不待黛玉开口,水泽赶紧带着两个嬷嬷回宫去。
黛玉等着林如海从屋里出来,忙问:“母亲可还好?”
“好,这会儿累了睡着了,没事儿,太医暂时还会住在府上几日,玉儿不必担心。”林如海见黛玉很是关切,忙告诉她情况极好。
“爹爹可想好了,给弟弟取什么名字呢?”黛玉又问。
林如海早就思考过了,罗列了许多名字,儿子女儿的都有,这会儿听见黛玉问,便开口:“玉儿觉得文翰二字,如何?”
黛玉默默思索了一阵,忽然想起那句“韦郎好兄弟,叠玉生文翰”,又想着自己叫黛玉,便理解了父亲其中深意。
“爹爹要问母亲的意思呢,玉儿当日觉得极好。”黛玉含笑看着弟弟,文翰,“那要给弟弟一个小名吗?不过既然爹爹选了大名,小名应该留着让母亲来取。”
“玉儿说的极是。”林如海见黛玉如此欣喜,心中更是高兴。
“爹爹要抱抱弟弟吗?”黛玉将襁褓递给林如海,“方才女儿已经放过赏钱了,只是合该派人去给外祖母那边还是报个喜的。宫中有殿下回去说就行了。”
虽然是公主生了孩子,可到底林家和贾家还是有渊源的,不管如何还是该去说一声。
“玉儿不提为父还真的差点儿忘了。”林如海欣慰的同时,不免想起当初贾敏也曾为自己生过一个儿子,可惜那孩子与自己缘分浅薄。不过这个时候是喜庆之时,林如海压下心底的那份难过,一面将孩子交给乳娘,一面出来让胡伯差个管事的婆子去贾府报喜。
而宫中很快就赏了好些东西来,去了贾府的管事婆子也带了几样贾母送的东西回来。
黛玉指挥雪雁将宫里送来的东西登记造册,又将不同东西分门别类先规整好,等着母亲后面过了目再做打算。
眼瞅着天也快黑了,黛玉出来同林如海一道用饭:“可有给母亲准备吃的送去?”
“厨房按照太医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