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呵呵冷笑两声:“别说是你,就现在这情况,你爹复生了都得被原地夯死!” 刘彻都无语了,现场开始招呼:“都来瞧都来看了啊,兜售十六岁少妇大脑,九成新,基本没怎么用过的!” “……”李元达:“没用过的跟没用是两回事吧。垃圾卖家,举报了。” 崇庆公主入宫之时,心里边不是不打鼓的,唯一能够给予她安全感的,就是父亲留给她的这封遗诏手书。 在她看来,慕容璟虽然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也不敢轻举妄动,顾其缘由,便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乃至于父亲留给自己的几重保障。 只是现下真的到了宫中、慕容璟面前,将自己笃定的话语说出,得到的反应却与想象中完全不一致…… 崇庆公主握住檀木盒的手指无声收紧,定住心神,重又重复了一遍:“先帝遗旨在此,尔等还不听令,又待何为?!” 嬴政:“……” 宗室们:“……” 宰相们:“……” 非静止画面。 “砰”的一声轻响,代王直接把拐杖丢到一旁近侍面前去,怒不可遏道:“去,给她一棒子!让她清醒清醒!!!” 近侍不敢贸然行动,小心翼翼的去看向天子。 嬴政淡淡摆一下手,继而仿佛没有看见崇庆公主似的,向列位宰相道:“尔等以为当下之事,该当如何论处?” 宰相们见天子将崇庆公主视若透明人,也就暂时消了满腹心思,将思绪转到了正事上边。 当下之事啊…… 崇庆公主入宫之前,曾经预想过无数个结果。 可能慕容璟会屈服于父亲的遗诏,不敢深究此事。 可能慕容璟会恼羞成怒,要处置自己。 可能慕容璟会千方百计的封锁消息,不叫外臣知晓自己仍然存活于世。 但她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漠视自己。 叫人带自己入宫,到宗室耆老、宰相们面前,然后浑然不曾理会自己,好像自己并不存在。 这是何等的蔑视与不屑?! 崇庆公主再不能继续倨傲与凛冽的风姿,停住双手手持遗诏的动作,强逼回即将涌出的热泪,脸上涨得通红:“慕容璟,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嬴政没理会她。 宰相们和宗室们也没有人理会她。 王越心里边还在盘算该当如何开口,就听天子点了韦仲之的名:“韦仆射以为如何?” 韦仲之低头向天子表示敬畏,继而坦然开口:“臣以为,此事首恶,亦或者说罪魁祸首,当属先帝!” 话音落地,整个御书房的人都惊了一惊。 崇庆公主更是满面愕然,当场呆住。 救命! 所有人心里边都只有一个想法:你怎么敢的啊……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以臣论君,还如此直抒胸臆—— 不愧是韦仲之! 果然是韦仲之! 王越心里边那一点不服气就跟气泡似的,瞬间就给蒸发没了。 大佬,请收下王某人的膝盖! 三省六位宰相,活该你坐头把交椅!!! 嬴政对此不置可否,只道:“说下去。” 韦仲之应声,继而道:“以冯家子假冒宗室子,继而谋夺神器——臣不相信这个主意是冯家提出来的。他们不敢。” 难道冯明达敢跟先帝说“陛下,你认命吧,生不出儿子就是生不出,换我儿子上吧,你来给安排一下手续”? 韦仲之用人头打赌,冯明达要是敢这么开腔,前脚说完,后脚冯家全家就得吃席! 先帝不杀冯家满门,都算是仁慈宽厚了。 率先提出此事的,只能是先帝,其中崇庆公主可能吹了风,但如若先帝自己不肯,她就算吹出飓风来也没用。 宰相们也好,宗室们也罢,自然明白这道理,一时俱是默默。 而此时崇庆公主终于从韦仲之那句单刀直入的“罪魁祸首乃是先帝”当中惊醒,两步迈到近前,愤怒得浑身发抖。 她厉声道:“贼子安敢如此?先帝待你如何?你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样不忠不孝的大逆之言?!” “你这天下的蠹虫,鲜廉寡耻至此,还不住口?!” 韦仲之听罢猝然转头,目光凌厉如刀,直直对上她的视线:“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你究竟是有多厚颜无耻,竟然还能理直气壮的在此大放厥词?!” 他一甩衣袖,指向先帝皇陵所在,声色愤慨,恨声道:“先帝其罪一!身为太/祖皇帝之后,而生易位外臣之心,为人后嗣,外剖祖产,不堪为慕容氏之后,将其驱逐族谱,断绝祭祀,以发覆面,亦不为过!” “太/祖皇帝披荆斩棘,乃建功业,何等艰难,历代先君守国至今,亦非幸事,不想竟险些亡于自家后嗣之手,岂不荒谬?!” 崇庆公主面色惨白,众人缄默不语。 嬴政神色淡漠,颔首道:“韦令君所言甚是。” 韦仲之恨声继续道:“先帝其罪二!身为大宗宗主,慕容氏一族主持祭祀之人,不思友爱兄弟、棠棣之亲,却为外人移位而戕害宗室子弟,蔑杀平民。” 他向一侧恍若失魂的纪王拱手示意,神色肃穆:“纪王乃是先帝的堂兄弟,纪王世子乃是先帝的堂侄,先帝令内卫捏造冤案,将其害杀,又因此牵连无辜农家性命,此非人之行径也!” 嬴政道:“韦令君所言甚是。” 崇庆公主讷讷,无言以对。 韦仲之遂第三次开口,语气愈发激烈:“先帝罪其三!《尚书》有言,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他难道仅仅只是崇庆公主的父亲吗?他也是天下所有臣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