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脸上惧色毕露:“王妃娘娘……” 左右却不迟疑,领命带了拼死挣扎的福庆退下。 倒是她的贴身婢女小心翼翼的近前来,低声劝道:“姑娘何必同这老奴置气?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到底是侍奉王爷多年的旧人,要是王爷知道……” 夜色幽深,没人看见吴王妃眼底有泪光一闪即逝。 她声音低不可闻:“知道就知道吧,无所谓了。” 吴王不管她的死活,还指望她顾全吴王? 他不在京城,也不在玉泉祠。 从她打发第一拨人到玉泉祠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五个时辰了——五个时辰都没能赶回来,他肯定是出京了。 身为藩王,他难道不知道无诏离京是多么大的罪过?! 一个不好,别说吴王府,连她的母家都要受到牵连! 而他甚至于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只交代几句,说是要到玉泉祠静修,便离了府。 他信不过她。 甚至于他们成婚这么久,都没有圆房。 吴王妃试探着主动了几次,都被他客气又不容拒绝的推开,最后,她的心也死了。 她不想再主动了。 明明她是他的妻子,他是他的丈夫,可是他的行径却让她觉得,她好像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下贱女人。 这样一个将她视为无物,可以将她和她的母家置之度外的丈夫,她要来做什么? 吴王妃太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她必须把这件事情闹大,必须叫人打死福庆这个奴才,以此跟吴王划清界限。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前脚信王来府上拜会,后脚就叫她发现丈夫其实悄悄离京了? 这件事,她不做,有的是人会做。 而她必须要叫天子知道,吴王离京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如此,就不会牵连太广。 她可以死,但她不想牵连到自己的母家。 更深露重,门外隐约有棍棒落在肢体上的闷响声传入耳中。 吴王妃无声的流下了一滴泪。 为她自己这可悲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