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确实是最偏心他。” 燕王看似板着面孔,实则紧张忐忑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皇帝却在这时候忽的转了口风:“不过老四,在爹心里,你也是很重要、很好的孩子!” 说到此处,他轻叹口气,拉着儿子的衣袖,也不在意身上常服,便顺势席地而坐:“你小的时候,爹忙,是你娘照顾你们更多,等你再大一点,天下大势也已经初步明朗了。” “你大哥聪明,稳重,品性也没得挑,叫他继承我的位置,对于这天下和皇甫家来说是件好事,而对于你们来说,也是好事啊。” 皇帝道:“所以有些事情,不是爹不疼你,看不见你,爹只是……有点害怕,不敢太过亲近你,如当下这般,你们兄弟友爱,大业无恙,可若是因为我不知道节制的偏爱而使得你们兄弟阋墙……” “好了,爹,别说了!” 燕王流着眼泪打断了父亲的话:“我知道了,我先前并不是妒恨大哥,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 皇帝叹息着叫了声:“傻孩子。人心先天就是歪的,看我这么偏爱你大哥,你要是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那不就成圣人了?我又何德何能生下一个圣人儿子来!” “论迹不论心,无论你心里怎么想,一切终究还是要着落到你的做法上,而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又何尝不是诸王之表率?” 燕王泣不成声。 皇帝见状,则抚摸着他的头顶,徐徐道:“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话不是说来诓骗你,亦或者说来哄你的。” “老五像他娘,打小就擅长读书写字,你年纪跟他相仿,读书的资质不如他,但是又不服输,老五写一个时辰,你就要写两个时辰,一定要跟他做的一样好才行,你要强,又有一股子韧劲儿,爹都知道。” “前几年爹病了,你大哥监国,诸王都不得出府,你跟你媳妇每天都在佛堂里替我祈福,之后等我好了,你进宫之后一句都没提,但你的孝心,爹也知道……” 皇帝说到此处,也是老泪纵横:“儿啊,爹也心疼你,可老话说得好,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要是因为太过心疼你,而让你跟你大哥,跟你侄子生了龃龉,那是害了你啊!” 燕王失声痛哭,难以发声,唯有连连叩首。 皇帝拉了几次,竟都没有拉住,遂将两腿往前一送挡住,燕王见状,这才停住。 皇帝继续道:“有一件事,先前爹是不打算跟你说的,只是今日咱们爷俩说到了这里,爹也就一并提了。” “你只管听便是了,听不懂也没关系,只是什么都不要问。” 燕王听得父亲言语中的郑重,遂含泪点头应承。 皇帝拉着燕王的手,态度是少见的慈和:“我这个位置,是要传给你大哥的,将来你大哥百年之后,不出意外,又要传给英哥儿。” “可人就是人啊,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人有头疼脑热,也没有不发昏的。哪一日后世儿孙当真做出什么要倾覆社稷的昏庸之举,亦或者要谋你性命,你便起事反正吧!” 皇帝此言诚然是心有所感,由衷而发。 文哥儿先前所招供出来的那些,极大的震动了他,而诸王,尤其是湘王与燕王所承受的一切,更令他痛心异常! 老四,这个太子之外最像他的儿子,生就一副光明灿烂的秉性,可就是这样一个傲骨铮铮的孩子,竟然被逼迫到装疯卖傻、猪圈安寝的地步,做父亲的知道此事,情何以堪! 燕王听罢,却是毛骨悚然,立时便要膝行后退,躬身请罪:“爹,儿子不敢——” 皇帝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发髻:“你先等等!” “哎?”燕王被捉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哎哎哎?!” 皇帝道:“你老子不是在试探你,更没有以此敲打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 他停顿了几瞬,才柔和了声音,继续道:“在爹看来,你是个跟你大哥一样,懂事又不乏分寸的好孩子。如果将来真的到了那一步,爹不怪你。” 燕王怔怔的跪在原地。 他其实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忽然没头没脑的说这么一席话。 但是潜藏在这其中的,对于他的爱护与在意,他却是能够感知到的。 冥冥之中,好像解开了什么束缚,连带着灵魂都变得轻松了。 “爹,”他哽咽着道:“你真不是在骗我吗?大哥不会做昏君的,英哥儿——英哥儿也不像啊!你不怕我拿着鸡毛当令箭,以后起兵谋反吗?” 皇帝道:“怎么会?你是个好孩子。” 燕王又道:“那可是大哥啊,你真的舍得?我死了之后到了底下,你不会打我吧?!” 皇帝笑了笑,回答他说:“不会的。” 某种激烈的情愫在后头翻涌,燕王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鼻子里满是酸涩,他忽然间放声大哭! 皇帝很嫌弃他:“你又哭什么啊?!” 燕王哭得停不下来:“我,我头皮好痛,爹你揪的太用力了……” 太子隐身在假山之中,神情温和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含笑。 朱棣…… 朱棣简直要疯了! 什么鬼! 老爷子主动跟燕王说事若有变,彼可取而代之?! 那可是他的好大儿跟他的好大孙啊! “所以说他到底凭什么?!” 朱棣愤愤不平道:“我得不到的他却得到了,excuse ?!!!” 李元达不由得说了句:“Judy是挺洋气的呢,还会说洋文。” 李世民抄着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呢是呢。” 朱棣出离愤怒了:“你们有没有人听我在说什么啊?这真是根据真实世界改编的吗?我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