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昭被郑成峰送到校门口，刚一下车就看见门口站着几个人。
“你也太慢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几个女生语气埋怨地朝郑昭昭走来，一人挎住她一边胳膊，剩下的在她周围跟着，“走，我们把你架过去。”
郑昭昭还傻愣在原地，“啊？”
为首的高个女生杨恬拍拍她脑袋，“啊啥，摔傻了？”
身边两个女生一人抬起郑昭昭一边胳膊架在肩膀上，用靠近郑昭昭身侧的手托起她的大腿，以抬轿子的方式把她抬了起来。
啊啊啊啊！
什么鬼啊！！
郑昭昭脸红得能滴血，“也太丢人了吧！”
身后的女生负责拎着郑昭昭的书包，“不比你爬着走快多了，等你到教室，课都上完两节了。”
郑昭昭低着头不敢看周围，声音小之又小，“谢谢。”
在她左边的女生叫林静婉，嗓门大，“谢啥，咱们的关系还说这些。”
“等大课间给你整个轮椅，带你在学校里飙车。”
飙轮椅吗！
郑昭昭被抬到教室门口，一路上被行了太多注目礼，她的耻度已经突破新高度，最后被架住肩膀送到座位上。
“有事叫我们啊，喊一声就听见了。”
几个女生说完回到自己的座位，郑昭昭木着脸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
虽然很羞耻，但是好爽啊！
许秋看着她的腿，语气充满担心，“腿好点没？”
“还行，估计要休息一段时间，体育课也不能去上了。”
许秋带上羡慕，“真好，你不用跑操。”
郑昭昭欣慰地看着自己的腿，“真好，我不用跑操。”
郑昭昭上了一节课，下课后磨磨蹭蹭地从书包里掏出面包放到温如辛桌上，“给你。”
只要一想到她被人抬着走到教室，她就没有办法面对周围的人。
“你的腿好些了吗，应该没有碰过水吧？”温如辛关切地问道。
“好点了，我很注意，没有碰过水。”
“那就好，明天记得找校医换药。”
郑昭昭点头。
大课间的时候，一群女生推着轮椅走进教室，“昭昭，飙车去！”
郑昭昭闭上眼。
她被扶上轮椅，抓紧手下的扶手，几个人推着她在校园里飞驰，“目的地马上到达！昭昭大人请稍等！”
郑昭昭被推到卫生间门口，这时她已经没有任何耻度。
毁灭吧，这个世界。
也许不出一天，她在学校飙轮椅去厕所的事就会人尽皆知了。
好崩溃。
“爽不爽！”林静婉喘着气，眼睛发亮，额头的汗水滑落，她看着郑昭昭，笑得傻里傻气，“好玩吧！”
郑昭昭笑出声，刘海被风吹到脑袋顶，她用力地点头，“好玩！”
郑昭昭被各种人推轮椅疯玩了一整个大课间，等回到教室时口干舌燥，她想起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准备找人帮忙接一杯。
她拿起水杯。
满的？
举杯四顾心茫然。
郑昭昭拍拍许秋，“许秋，你帮我接水了？”
许秋在小说里抬头，“没啊，我想给你接，结果发现是满的。”
那是谁？
郑昭昭向周围看了一圈，也许是和她玩得好的女生吧。
郑昭昭没多想，拧开盖子喝了大半杯。
温如辛从教室门口进来，路过她时放柔了语气，“我看你在外面玩得很开心，给你接了杯水，还要喝吗？”
郑昭昭的手停住。
所以她那副疯样子被看到了是吧。
她一幅饱经风霜的样子，“要。”
随便吧，反正形象在今天早上被抬起来那一瞬间就已经没了。
温如辛接过郑昭昭的水杯，去外面给她接了一整杯热水，拧好盖子放到她桌上，“水有点烫，喝的时候注意小心，别烫到喉咙。”
“感恩。”
温如辛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感恩弄得愣怔一下，随即无奈地笑起来，“没事。”
温如辛给郑昭昭接了一上午的水，每次郑昭昭喝完他就拿着她的水杯去接水。
冒着滚烫热气的水流注入杯口，温如辛想起她在操场上被人推着跑时大笑的样子，他摇着头笑起来，下一秒捏紧杯盖，那些阴暗想法不受控制地一个个冒出来。
他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把杯盖死死拧紧走进教室。
“水太烫了，我怕烫到你，所以把杯子拧得有点紧，你晾一会，等你想喝的时候我帮你拧开。”
郑昭昭双手接过，“谢谢谢谢，感恩。”
温如辛因为她的话从坏情绪中抽离出来，失笑地看着她，“你把我当成菩萨了吗？”
“你是接水菩萨和讲题菩萨。”
温如辛笑出声，清润的嗓音落在郑昭昭耳朵里，有小人在她心中狂叫。
“不会的题就来问我，讲题菩萨可以点化你。”
郑昭昭看着他的笑，恍惚了一下。
温如辛居然会开玩笑。
郑昭昭在最后一节课时收到一张纸条，字迹龙飞凤舞，潦草至极，她仔细辨认，终于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下了课杨恬和刘欣跑去买饭，我推着你飙车到食堂，专属司机为昭昭大人服务。 你的美婉”
一群傻子。
郑昭昭笑得肩膀抖动。
——
孟雎尔靠在沙发上，在手机上划动着安排在郑昭昭身边的人发来的照片。
孟雎尔看着郑昭昭在校门被人抬起来时脸上窘迫却开心的笑意，看到她被簇拥着笑闹，妒意涌上心头。
郑昭昭身边的人应该是他。
应该照顾郑昭昭，负责她安全的，是他才对。
那群人抢了他的位置，还把郑昭昭从他身边抢走了。
孟雎尔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