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雎尔带了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回家,这是郑昭昭送他的,不用还钱的那种。
他一进门就发现地上多出来了一双男士皮鞋。
孟逢声回来了。
孟雎尔上楼把水放到房间,去了二楼的书房。
“哥。”
他站在孟逢声面前,孟逢声抬头看他。
“孟今昙是怎么回事?”
他半个月前离开的时候这个家里可没有什么孟今昙。
孟雎尔脸色扭曲,怨毒的表情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
“孟征赢把她塞进来的,她要在这里住一个月。”他咬紧了牙,每一个字都在嘴里嚼了一遍才吐出来,“他最近在讨好新情人,孟今昙给他拿到了南方那块地皮的试点,这是他给孟今昙的奖励。”
奖励她可以近距离亲近她的二哥哥。
这算什么,把他当什么了。
孟征赢对着他撒泼耍混,连上吊这种威胁都用出来,说只要一个月过去,孟今昙从孟家离开后任他处置。
孟征赢为了下半身那点事什么都做得出来,之前可以把孟今昙当成物品送出去换取利益,现在也可以把孟今昙送给自己当玩具一样处置。
尽管孟征赢说孟今昙任自己处置,但他并不想理会孟今昙,他身边的疯狗已经够多了,要是每一个都让他处理,他恐怕已经累死了。
所以他任由那些人在他身边撕咬,比起清理完一波又来一波,不如让这些人相互制衡,毕竟有些时候他们比自己还要着急那些扒上来的苍蝇。
孟雎尔嘲讽地想,孟征赢把孟今昙当成物件,但自己在孟征赢眼中也算不上个人,只不过因为他和孟逢声是孟征赢正妻的孩子,所以才得到了特殊对待,但其实说到底,在孟征赢眼里他们都一样。
都是上头的时候抖几下放养出来的后代罢了。
——
孟逢声扶了扶眼镜。
用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儿换取利益博得新情人的好感,对于滥情的孟征赢来说的确是一比好交易。
孟家的事大部分交给他和孟雎尔两个在管,只有一小部分不太重要的产业还在孟征赢手上,但就只是这些不值钱的小产业对于他那些情人来说也足够可观,于是孟征赢就用这点蝇头小利勾着那些女人围在他身边。
尽管孟征赢已经没了实权,但孟家掌权者这个名头足够有吸引力,他那些情人不都是为了这个留在他身边的吗。
他隐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也许还带着些别的目的。
但谁能否认自己不想当孟家主母呢。
“不用担心,孟今昙的事交给我。”
孟征赢既然能把女儿送出去换取利益博得新情人的好感,应该也不介意她再为孟家做一些贡献。
毕竟孟家的孩子那么多,闲着也是浪费,还是要物尽其用。
不管那些孩子到底是不是孟征赢真正的血脉,就算只是挂了一个孟的姓氏,那也是孟家的人,从他们出生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要为孟家而活。
“下次爸再闹就任他去,他还能自杀不成,你心太软。”
孟雎尔面皮抽动一下。
“他的确上吊了,送进ICU里躺了半个月。”
——
孟雎尔一开始并没打算答应孟征赢让他把孟今昙放到家里来,要是他随便提什么要求自己都答应,这个家里不知道已经住了多少人。
孟征赢看好言好语求他没什么用,于是把家里的东西摔了又摔,骂得比什么都难听。孟雎尔就站在客厅静静地看着孟征赢,佣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做各自的事。
这样的情形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上演一次,佣人们已经习惯在这个时候装聋作哑,只要小少爷不发话,没人会去理会孟征赢。
孟征赢摔到没东西可摔后开始闹着自杀,在看到孟征赢把自己的皮带吊在锻炼房的单杠上时孟雎尔没管,当他把脖子放上去的时孟雎尔让那些佣人一个都不许动。
直到孟雎尔看着他真要出事了,才摆手让佣人把他放下来送去医院。
孟征赢从ICU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孟雎尔去看他,他脖子脑袋都缠的严严实实,嗓子嘶哑着话也说不清,就算抖着手也要在纸上写字。
“答应爸,不然爸就接着上吊。”
孟雎尔喉头哽住,他盯了孟征赢半天,许久没说话。
“就这一次,下次就算你吊死我也不会答应,这种招数用一次就够了。”
他不知道孟今昙到底做了什么,能让他这个自私自利眼里只有自己的爹为她做到这种地步,那绝不仅仅是地皮的原因。
但他不想去深究,这种借着背地里的手段想留在他身边的人太多,他没精力一个个去查。
孟雎尔从不知道谁送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水果刀削了挺大一块强行塞到孟征赢嘴里,任他大张着嘴呼哧。
“你这张嘴怎么没被吊哑呢。”
护工站在一边哆哆嗦嗦地低着头,不敢看这场豪门恩怨父子相残的大戏,等到孟雎尔一出门赶紧把已经憋到脸色紫红的孟征赢嘴里那块苹果抠出来,然后跑出去叫了医生。
——
孟逢声听到孟征赢上吊进了ICU的话后沉默半晌,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那就随他,孟家有他没他都无所谓,真死了也就清净了。”
孟雎尔嗯了一声。
“他的那些情人,处理掉一批吧。”孟雎尔语气中带着一丝报复的恨意,“交给你了哥。”
孟逢声应了一声好。
他明白他这个弟弟的吸引力,因为一副过分优越的皮囊引得无数人对他前仆后继,孟征赢那些情人对孟雎尔有想法的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这些情人大部分都被孟征赢放置在他给她们买的房子里,又或者有的人有自己的事业在忙,除了小年夜的家庭聚会,她们能见到孟雎尔的次数并不多。
孟征赢这次确实是过分了,是该给他点教训。
他的弟弟不好出手,那就由他来做。
毕竟在孟家,他们两个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