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本身是属于她的位置,她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总之不是惊慌。 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欢喜那个时候脑海里诞生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后面机甲越来越慢,直至停了下来,他这个想法就被完全证实了。 欢喜也停了下来,事实上他想要再跑也跑不动了,但是当芮平从高高的地方摔下来的时候。他很好奇自己的身体到底又是从哪里再发掘到的一点余力。 他竟然再次跳跑起来,把她给接住了。然后自己也踉跄的半跪在黄土上,好在用胳膊肘撑了一下,没有让芮平掉下去。 这让他感到些许庆幸。不过很快这种庆幸就在身后多了一股力量把他扶起来的时候消失了。 那是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上穿着很普通的t恤,但是欢喜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他清楚的记得那群扛着相机狂命奔跑的人当中就有他这件,因为图案是个骷髅头,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与他一起的还有好几个人,他们的身上能够看到某种气质,这种气质欢喜曾经在柳上尉身上看到过。当然这并没有让他感到高兴。 在那些人想要把他扶到一边,并要伸手把芮平抱走的时候。他用力的收紧胳膊。如果柳上尉此时过来,就会发现这个一直在他面前像个大大咧咧,有点调皮的男孩,他的脸上那种轻松的、看起来有些傻哈哈的样子不见了。 他看起来好像变得不一样了。至少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大一的学生。而像是某种出现在阴影里的生物,特别是他过于淡的瞳色,那种冰冷的气息尤为明显,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让那些人误会了。他们解释自己是部队的人,是联盟的军人。并不是萨塔利的破坏分子。 但是这并没有让男孩的脸色好看多少。 他问了一个让这些人答不出来的问题。 “那些普通的、勤勤恳恳做着打扫卫生工作的清洁工,还有挂着实习牌子的小助理,包括其他的、看守场地的人” 如果之前,这些人还没明白男孩的意思的话,现在也隐隐察觉到了。 特别是在男孩说出那句“他们好像死了,你们知道吗”的时候。气氛是极为沉闷的。 如果可以,欢喜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扫兴的话。毕竟这些人是来救他们的,他应该感激涕零,无以为报,露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说你们终于来了,再哭诉几句自己的悲惨。 剧本应该是这样的。他原本也是这个打算。但是在他看到这些人身上的衣服的时候,一眼就看明白这次的竞赛很可能其实一开始就是某些人的计划的时候。 联盟的人、萨塔利的人、资本的人。总是这些大人物的谋算,倒霉的就是那些跟着被连累进来,没有姓名就死得无声无息的家伙们。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应该习惯才对。 但是这里偏偏就有个一个傻子。 就是他怀里的家伙。多么傻啊,他想。 他不应该。但他还是做了。 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与众不同的傻子了。大家都在拼命的为自己打算,只有她傻兮兮的一个人冲上去。 他总要为她说句话的。如果他再不说点什么,那不是证明她更傻了吗 “抱歉。”一开始扶着他的那个男人对他这么说到。 “那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他问。 有吗其实欢喜并没有在意那个每天给机甲擦外壳的清洁工姓a还是姓b。他甚至都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因为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说过话。 柳上尉倒是说过,但是你要找他问,他估计也答不上来。 欢喜说不出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情。总之不是高兴的。其实一开始他已经能够很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一切了。但是他这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一些更刺人的话。 这真的不像他。他想。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总是会有的,谁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过这对于你们想要取得的目的来说,应该是微不足道的吧”他有些嘲讽的撇了撇嘴“毕竟你们也是为了救大多数人,牺牲少数人,是应该的不是吗只是希望你们也不要来救我们了,毕竟谁知道下一刻被牺牲的那个少数人不是我呢,我们可承不起你们的救。” 啊真的够尖酸刻薄啊。 欢喜沉默的站起来,他固执的不让任何人帮忙。而那些人也确实没有再帮忙。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刚刚以一己之力单挑机甲的少年,搀扶着那个精神力透支的少女渐行渐远。 有个人跟为首的那个男人,用着颇阴阳的怪腔调道“队长,本来是想要来教育别人,没想到反被教育了呢” “都说了叫你闭嘴了”男人吼道。他抬起头望向一动不动的机甲,脸上的表情又再次恢复平静“不管如何,我们这次的目的达到了。” 就无需告诉那少年,他所说的那些人,其实有一大部分都是士兵扮演的了。但仍旧有来不及替换的平民。因为不知道萨塔利的间谍到底是谁,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做到极为隐秘。 被人骂几句而已,毕竟受了无干的牵连,有愤怒在所难免。男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天上的防空警报一直在响,后面的部队支援也赶到了。但是又发生了什么,欢喜并不关心。他走了几步就摔倒了下来。开始嘲笑自己的自大。 还不如说几句讨喜的话。也许这个时候他已经躺在别人准备好的担架上,接着被专用的飞机送到医院去。 啊,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愚蠢了。不是一直都很会讨别人的“欢喜”吗 欢喜想到自己的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戳了戳陷入昏迷的芮平。 “喂我给你唱首歌怎么样” 天边映出一片红色的光晕,他抬起头看着这难得的风景,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