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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笑意(1 / 2)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悦词。她像一株亭亭玉立的百合花,电梯冷淡的金属光泽衬着她莹白的脸。适应光线后,她再自然不过地松了手。

凌越的半边身体依旧是靠向她的,她肩膀没动,视线在电梯外的一堆人中明确落在宋涛身上,依旧没什么大的表情变化,眸光里却带着些许催促。

宋涛立刻反应过来,两大步跨进电梯帮忙扶住了凌越。

宋悦词的肩头蓦地一轻。

宋涛:“没事吧啊凌越?你不要吓我啊,走走走先找地方坐下来喝点水你缓一下,我本来想直接叫医护过来的,但你是不是还是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比较好啊?”

凌越的确还没缓过来,眼前依旧有些发黑。

宋涛搞得周围一圈人都很紧张。为首的经理是从香港新调来的,在这才待了三个月,还没正式见过凌越。但即使不提宋二少这么紧张的态度,纸醉金迷里混出来的人精,每天来来往往不知道见多少人,只一眼就能瞧得出凌越的身份来。

里头秦大少爷的生日会正推向高潮,这里就有贵客出了事,他正诚惶诚恐跟在后面,就见那位被困在电梯里的抬手撑了一下太阳穴,声音还是哑着的,“直接走吧,不想在这待了。”

宋涛看他还是没缓过来的脸色,又看着身边围着这么一堆人,立刻挥了手,“没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经理还是不放心,往前凑了一步,“小宋先生,您看需不需要我们叫车?”

宋涛:“不用,你一会把我预留在那的酒给秦琛那货推过去就行,跟他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经理毕恭毕敬应了,“好的,您放心。如果有能帮的上的地方,您随时联系我。”说着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宋涛随手接过,撑着凌越往前走了两步。凌越却又停了下来,嘴唇血色看起来稍微好了点。他转头,看向从电梯出来后就站在人群最外面的宋悦词,她压低了自己所有的存在感。

华丽的吊顶设计,纯金打造的装饰物,连地砖都是最贵的瓷,人影照得一清二楚。从这一楼看出去,能看到这个城市最漂亮的夜景,鳞次栉比的高楼比星星还要更闪耀。

宋悦词就安静地站在窗边,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她跟所有鲜艳跳脱的存在都不一样,淡且静,冷又清,但就是夺目,让人无法忽视。

“宋悦词。”凌越强忍着不适喊道,“走了。”

他在电梯里听清楚了宋悦词说的那句话,他其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行为,他已经久到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的恐惧发生在什么时候了。他鲜少有需要谁拉他一把的时刻,向来都是他去拉别人的。

宋涛被他这个态度搞得有点懵,什么时候凌越跟仙女关系这么熟了?他探究的眼神一出来,凌越一眼看透,“把我们两个的救命恩人独自丢一边你觉得合适?”

宋涛立刻转身,动作之大搞得凌越头更晕,“仙女不好意思啊,虽然这个电梯修好了,但感觉还是有风险,走吧,我们去坐vip厅的。”

宋悦词“嗯”了一声,她这一声轻得不能更轻的“嗯”让宋涛打鸡血一样激动,“仙女你没事吧?你有受伤吗?需要去医院吗?”

宋悦词:“没有。”

又!回!话!了!没有被无视!

宋涛:“多亏你在,这样吧,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表达我……”

“咳……”凌越不舒服的时候眸里的情绪会很淡,看起来恹恹的,这种冷脸杀伤力都不需要说话,宋涛就主动闭了嘴。

三个人到酒店一楼,从偏门出去。宋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感慨道:“凌越你是不是跟这地犯冲啊?五年前喝晕,五年后被困?”

夜风一吹,凌越感觉自己的窒息感终于得到了有效缓解,“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是跟你和秦琛犯冲?”

黑马甲侍者开车到门口,把车钥匙递到宋涛手里,“需要我开车送您吗?”

宋涛摆摆手,“我滴酒未沾。”他看向凌越,“走吧,你直接躺后排?”又看向宋悦词,“仙女你……愿意坐我副驾驶吗?”

宋悦词:“地铁站就在对面。”

宋涛:“别客气啊,我送你呗,反正你们也住一块。”

凌越侧头看他,浓密睫毛一眨,居然也很有杀伤力。

“额……住得近。”

宋悦词这次没有回他话了,她往酒店的港式点心外带窗口走去,背影写满了——拒绝。

凌越在宋涛发动车的同时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她一句救命也没有喊。”

宋涛:“说什么呢。你没事吧啊?需不需要去医院?不对,你有独立的医疗团队是吧,找人来看看吧!”

凌越没说话,宋涛从后视镜里看向他。凌越躺得随意,长腿屈着,脸上却依旧带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神情。窗外霓虹闪烁,跃进他的眼,生动异常。

凌越到底在这待的时间少,又常年定居国外,少爷脾气简直可以说是一点没有。他整个人,打着记号的就是他自己。

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直接越过所有,任何家族或长辈的光环都无法掩盖他,所以,随心所欲,格外自由。在他们中,重要的不是能要到什么,而是拥有说不要的权利。

而凌越,拥有这种权利。

因此他一向对什么都不太能提起兴致,他现在露出这种神情,让宋涛也跟着好奇,“你怎么了啊?”

凌越看向窗外,“没什么。”

宋涛之前说感觉宋悦词连死也不怕,他本来觉得那是无稽之谈,因为之前宋悦词拉住了他的衬衫衣角,那不是一种可以坦然放弃自己的表现。

但他现在发现,宋悦词大概的确是那类自己死撑到极点痛苦到极点,也不愿意求救的人。

他不知道在那个密封的环境里正常表现应该是怎样的,即使不会跟他一样痛苦成那样,但至少,也不会像宋悦词那样,至少也该有短暂的慌乱和恐惧。

但她没有。

她很无所谓。

她甚至从头到尾没有慌乱过一秒。

所以到底会是因为什么,让她那天无法掩藏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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