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子。 大老远打听了尤二姐的下落找过来,他就是奔着钱来的,又听说薛蟠家里是皇商,来往高调,更是拿不到银子不甘心。 “你敢走我们二人指腹为婚有婚书作证,只要我拿着婚书去衙门告你,到时候啊”话没说完,他头上就挨了一下。 薛蟠拿着从路边顺手捡的干柴,恶狠狠就是两下“爷没打死你,你还敢威胁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张华没想到薛蟠居然这么野蛮,摸摸挨打的额头,竟看到满手血,顿时瞳孔收缩“我,我,我知道你是皇商,前几天我听见你跟伙计说话,说给皇宫里置办东西。我我就是来退婚的,只要你给我银子买回婚书,我和尤二姐就没有关系,到时候你” “我就说你这么个东西,原来是来要钱的。”薛蟠冷笑,拎着木柴就打。“什么乞丐窝里的王八都敢来找我要钱,我们薛家的钱是你能要的还敢威胁我,我呸” 猛地打了一阵,将胸口恶气散发出去,薛蟠身心舒畅,顺手把木柴丢在一旁,看着地上不动的张华,踢开“滚开,好狗不挡道” 方才操劳了半晌,他肚子早饿了,又动手打人,更迫不及待找个地方吃酒,压根没发现晕倒在地上的张华头顶留出鲜血,而且越流越多。 此时已是傍晚,街上行人大都回家吃饭去了,吃完饭便很少有人再出门,而是在家里缝缝补补做些家务,因为晚间门有宵禁,禁止出行。等第二天再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张华已经奄奄一息。 京城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行凶杀人,而且将人扔在街上,顺天府尹当天就收到了报案,然后派人调查。 这个时候张华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别说指认凶手,连保持清醒都做不到。受害人明显活不成,此事立即升级为凶杀案件。 始作俑者的薛蟠还不知道此事,他失手杀人不是一回两回,过后根本没放在心上,只当张华害怕逃走,就算他去衙门告状也不担心,到时候自然有办法。他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要将绢花送进宫,马上就要交货的日期了。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薛蟠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箱子绢花招摇过市,大摇大摆地走向紫禁城。他们往宫里送货自然不能像官员上朝那样走大门,而是要走偏门,他就带人抬着箱子,在偏门处等内务府的人出来验货。 选秀将近,内务府正忙碌,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人出来,手上拿着册子身后跟着两溜太监,一看就是个管事的官员。 薛蟠立刻谄媚上前“大人,我们是皇商薛家,来送绢花的,请您瞧瞧。” 说着他连忙将牌子递上去,然后命人将一箱子绢花抬过来,让管事验货。 “不忙。”管事十分悠闲,看了箱子两眼,然后结果薛蟠手中的牌子,从身后小太监手里也结果一块牌子,两块一对比,皱起眉。“不对呀,你这是什么牌子” “大人,这是绢花啊。” “绢花”管事皱着眉,将两块牌子都交给小太监,然后翻手中册子。“小选的绢花是交给胡家负责的,不是交给薛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内务府的牌子” 伪造宫里的东西,这可是藐视皇权,薛蟠连忙摆手“大人冤枉,我们不是小选的绢花,是大选的绢花,您再仔细瞧瞧。” 小选选宫女每年都有,大选选秀女三年一次,今年大选小选撞在一起,前后两个月紧挨着,正因为如此内务府才格外忙碌。 看着薛蟠慌张着急的脸,管事猛地合上册子“你当本官是傻子小选预备绢花是因为要发给新进宫的宫女,大选赏赐的都是鲜花,哪用得着绢花” 管事一边说一边喘粗气,内务府正忙着,可没有时间门在这种事情上浪费。 薛蟠越急越解释不清“这,这就是宫花,我们以前都是这么做的。” 东西送进皇宫,要怎么用、要给谁用,都是皇上和内务府安排,没有义务更没有必要告诉外头准备的人,他们只要按照要求将准备好的东西送进宫,任务就完成了。 而薛家的任务,就是做好宫花送进去。至于这宫花是给新入宫的宫女用,还是皇上、妃子打赏人用,这都是宫里面的事,属于皇宫辛密,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之前刚做皇商的时候流程还繁琐些,要到户部验货等等,后来熟了就直接交给内务府,薛蟠都习惯了。 以前薛家只说“宫花”,没有、也不敢去细究这宫花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薛蟠领牌子的时候听说这是大选要用的宫花还很高兴,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场选秀的场面,谁知大选根本不用绢花。 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想起前几回办差的说辞,慌乱改口“那就是我记错了,是宫花,宫花。” 管事冷笑“小选临近,分派出去的宫花名额只有胡家,你这牌子是从哪来的敢到宫里来招摇撞骗,你胆子不小,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冤枉,大人我冤枉”在外面可以随便张狂,但这里是皇宫门口,薛蟠浑身都在颤抖。 恰好在此时,有个小太监发出惊讶的呼声“咦大人,我瞧着这好像是前些年的牌子,莫不是有人拿错了” 听闻此言,管事将牌子重新拿过来,仔细看了半晌,又拿着册子翻,终于在上头找到薛家的名字。没找到生气,找到了更生气,管事直接将牌子扔到薛蟠头上。 “早些年宫花都是你们家负责,今年没给你们家,难不成癔症了过了时候的旧牌子不拿去销毁,浪费时间门。” 内务府的牌子是固定的,需要分派什么任务就将牌子给负责的人,等任务完成之后牌子还要收回来。但牌子会旧,会磨损,还要考虑虫蛀等种种情况,所以每过几年牌子会重新换一批,大概模样不便,细微处却有变化加以区分。 从来没有人敢拿着假牌子、旧牌子来,所以管事并未往这方面想,此时确认这是旧牌子,以为是底下匠人没收到上头命令,没好气“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人,往后宫花的任务改派别人,你们不用遵循旧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