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礼什么都没说。 但今天似乎有点奇怪,他不进去也不走,就在殿外来回转。 小太监看他转了好几圈,太阳都变得晒人他还不走,才过来问“贝勒爷,您这是要进去” “先不进去,我还没想好怎么说。”说完他就继续转。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回,小太监见怪不怪看,抬头看天上“入了夏太阳都渐渐毒起来,贝勒爷不如到偏殿里去吧。” “也行。”胤祐看看太阳,跟着小太监到偏殿里坐下,见桌上有点心,随手拿起一块抛给小太监,然后又拿一块塞进自己嘴里。 来的次数多了,他跟这些小太监们也熟,但都是康熙身边的人,收买纯属找死。 “今儿谁当值,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小太监把点心拢进袖子里“回贝勒爷,今儿该是三爷当值,方才说去瞧瞧荣妃娘娘。” “应该的。” 吃完半盘子点心也没等到直郡王的身影,胤祐灌了杯茶,拍拍屁股走了。 陪他等着的小太监莫名其妙,寻了空隙将事情告诉李德全。 李德全也纳闷“除了问谁当值,别的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别是又想到什么稀奇事。爷们的事咱们别管,你只管小心当差,别人问起只说不知道。” “爷爷放心。” 嘱咐完了,李德全若无其事回到康熙身边,并不多话。康熙不问他不说,但康熙问起来,他都知道。 第一天胤祐又过来晃悠,不过今天他来得晚,才刚吃两块点心就看见直郡王的身影在外头闪过。 “方才那是直郡王” 小太监探头“瞧着是。贝勒爷今儿还不进去” “老大进去了,爷等会。”安心地又吃了两块点心喝了半杯茶,等直郡王出来,胤祐才终于进去。 “给皇阿玛请安。” “你到朕这来吃点心来了”康熙头都没抬,但却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 胤祐擦擦嘴“也不是,就是在家跟福晋吵嘴了。” “你们俩还会吵嘴如今在外头传的可都是你们如何如何恩爱。”康熙看着心情还算不错,批完一份折子抬起头。“说吧,怎么吵嘴还能吵到朕跟前” “其实也不是大事。从江南回来时林大人身子不大好,儿臣便想着等他辞官告老将人接进京城来,不仅能父女团聚,还能帮着教导几个小的。但福晋说她父亲操劳了一辈子,到老应该好生将养。” “为这就吵起来了” “也不算吵,就是拌了几句嘴。儿子过来躲躲,顺便问问告老的折子来了没有” 康熙抬着眼皮瞅他“还没来呢。等朕批了折子他自然会送信到你府上,你急什么” “不急不行啊,弘晫马上就到年纪,后头小的也差不了两岁,要找他们外祖父这样水准的师傅可不好找。” 少年时考中探花,中年担任巡盐,晚年执掌粮道,这样的人有几个康熙都想啐他两口“你若不是占了个女婿的身份,还真不一定能请他上门。” “所以儿臣才想。皇阿玛,等告老的折子递上来,您派人告诉儿子一声。” “行了快滚,别打扰朕看折子。当了爹就想着儿女,跟老大一个样”康熙顺手将折子拍在桌上,但脸上却不见丝毫怒气。 胤祐悄悄观察两眼,觉得直郡王家的事用不上他开口,才慢吞吞拱手“儿臣告退。” 他刚出门,李德全就偷笑“难怪昨儿七爷就跑来,原来是跟福晋拌嘴了,想必是今日又拌了几句,又跑来。” “跟福晋拌嘴都能跑出来,没出息” “爷这是疼福晋呢。不过福晋身为人女,有所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康熙拿折子的手停住,侧身抬头“你这是在替老大说好话” “万岁爷明鉴。” “哼,朕倒成了不疼孙子、孙女的恶人,他们两个都是好阿玛。”说生气也犯不上真生气,毕竟是亲孙子、孙女,但康熙还是有点不太舒坦,在心里给这两个儿子悄悄记了一笔。 等到出巡塞外时,胤祐因为负责京城防卫及圣驾安防,被使唤地来回跑。 而胤褆骑马伴驾,别的皇子累了能悄悄爬到马车上休息一会,他却好像被康熙盯上了似的,好几天都没找到机会,下了马腿都差点不会打弯。 “公报私仇”后的康熙这才舒坦,高高兴兴去巡幸塞外。 不久姑苏来信,说贾敏已经安葬,但林如海和林瑾要再住几日,等信送到京城的时候,他们才差不多刚启程离开姑苏。 山东那边林瑾暂时不回去,已经有人暂代他的工作,他要回京城,等满了一十七个月再去山东。但林如海的折子还在送往塞外的路上,一品大员的告老折子不是谁都能批。 等折子去了塞外一趟又送到京城,再传回去给林如海,都已经是秋天。康熙虽然批准了他告老,但他还不能卸任,要等着新的粮道总督到任才行,所以怕是要等明年春天才能彻底卸下担子。 林瑾回京后去了荣国府拜见贾母,说明贾敏的丧事,然后就回家老老实实安静守孝,顺便准备迎接林如海。 世家大族丧事喜事都很麻烦,当年秦可卿停灵四十九日,前后忙碌两个月。而贾敏的丧事涉及京城、江南,足足半年才收尾,林茈玉和林黛玉也因为这场丧事避开了不少京城的争端。 她们本来就有心躲开这些,也是真心为贾敏诵经供奉,又预备明年林如海进京,把门一关只忙自家的事,时间门过得更快。 胤祐则紧握着手里那点兵权,除了在康熙面前时不时露脸,其他的事情能缩头绝不伸脚,甚至在闲暇时开始琢磨在贝勒府前院专门给林如海准备个住处,然后让他过来教外孙。 反正林瑾也没孩子,还得守孝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