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人来请安贺寿,躺在贵妃榻上用手指关节轻轻磕眉心。 从小到大,林如海和贾敏奉行的原则都是“小酌怡情,大饮伤身”,饮酒是为了风雅不是为了酗酒发癫,所以她和林黛玉两人虽然会饮酒但从来没有喝醉过,小酌上杯高兴便罢。昨天是多喝了几杯,但这头疼的感觉却仿佛宿醉。 揉着额头,不一会雪容就端着解酒汤来“昨儿瞧着没事,只有王爷喝了解酒汤,下回福晋还是喝了解酒汤再睡吧。” “没事,也没多少喝酒的机会。”在外头喝酒大部分都是宫宴,那是要全力保持冷静的,能这样放松地喝酒也就是在家里,林茈玉不以为意,喝了解酒汤继续揉额头,试图缓解头晕。 雪容看她不想说话,默默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又拿毯子过来,最后才端着空碗出去,关门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喝了酒头晕最多一两天就好了,这是林茈玉上辈子的经验,但这回的头晕却一直持续了四五天,就连胤祐都看出来不对劲。终于在某天早上,林茈玉第二次将他胸前的扣子系错行后,他忍无可忍把扣子从她手里抠出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不舒服叫太医看看。”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过两天就好了。”不是林茈玉讳疾忌医,而是她并不觉得这头晕严重,时不时晃神一下,片刻也就清醒了。 “过什么两天,两天前你把弘曙的鞋穿反了,以为爷不知道雪容,叫太医咱们家又不是叫不起太医。” 皇子福晋叫太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胤祐以为林茈玉自己就把太医叫了,谁料竟耽误这么多天。憋着气自己系上扣子,他把林茈玉按在凳子上。 赵诚在门外探头“王爷,朝会” “朝什么会,去了也是听他们唇枪舌剑,就说福晋病了,爷没空。” “嗻。”赵诚应一声,转身赶紧出去替他告假去。 这时外头天还没大亮。 轮值的太医很快赶来,刚叩头请安,胤祐就把人叫起来“前两天福晋就不大舒服,今早更是直接晕了,赶紧来瞧瞧。” 要告假就要把话说严重些,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已经清醒的林茈玉偷偷白他一眼,把手搭在桌子上“有劳太医。” 这太医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赶紧起来打开箱子,掏出帕子、脉枕,手忙脚乱开始诊脉。 胤祐看得直皱眉“你是新来的” 太医赶紧躬身“回王爷,微臣的确刚调职到太医院,昨晚是微臣当值,再过半个时辰众位太医就到了。” 也就是说叫早了,叫了个凑数值班的。胤祐眉头皱得更紧,但再换人还要等,挥挥手“你先诊治,随后再叫其他人来。” “嗻。”年轻太医赶紧转过身来继续诊脉,眉头皱得比胤祐还紧。 大概过了两分钟,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针尖掉落的声音,胤祐不耐烦“你能不能行赵诚呢,再去换个人来。” “回王爷,微臣诊着福晋似乎是滑脉,但不敢断定。算时辰其他当值太医该到了,不如多请几位过来。” “滑脉”胤祐的眉头松开了,直接站起身走到门口。“赵诚听见了吗,还不快去” 为了保证喜脉真实性,本来就需要数位太医同时诊断,胤祐高兴了,那年轻太医也松了口气。 赵诚更是屁颠颠就转身继续往太医院去传话叫人,但还没到宫门口就见太医院的太医们着急忙慌出来,钻进马车疾驰而去。 他不敢拦马车,随手抓住宫门一个侍卫“我是淳郡王府的,正要去太医院请太医,这太医怎么都走了” 能在宫门值守肯定能认出来淳郡王府的人,那侍卫摇头“你来晚了一步,大半太医都被叫去大阿哥府了,据说侧福晋早产,有血崩之兆。不过现在太医院里应该还有几个留守的当值太医,你去看看还能请到一个。” 后面的话听不见,赵诚满脑子“侧福晋血崩”,匆忙拱手“一个太医不大行,我过会子再来吧,多谢兄弟。” 说完他转身上马急忙回淳郡王府,到了后院也不敢直接进去禀报,站在院中廊下,隔着窗户疯狂给里头的胤祐使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