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如此厚颜无耻”柳鱼气道。 说完,柳鱼又问“那莫娘怎么说” 李青山已把腊肉都挂完下来了,“那莫娘说先晾他一段时间,且叫大姐再等上一等。过上一整月,事情便好办了。” 王家不是想要儿子嘛,莫娘就给他一个 柳鱼听懂了,说“这段时间可苦了大姐了。” 王有才为着能时时去见莫娘,从初时哄着梁氏拿钱,现在已演变为偷钱了,梁氏不忿又舍不得打骂儿子,都拿李素芝和巧姐儿出气。 但李素芝心里有盼头,便觉这日子怎么都能熬下去。 柳鱼嘟囔,“叫梁氏病倒了便好了。” 李青山敲他额头,“你当旁人都有你这胆识” 柳鱼捂着被敲的地方瞪李青山,李青山忙又讨好地来给他揉揉。柳鱼被哄笑了,手挽着李青山的胳膊跟他一块出灶房,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焖豆角吧,昨日你做的豆角我还没吃够。” “那再来个泡椒猪肝” “你们中午没吃” “等你一块嘛,一起吃才有意思。” 二十之后,李青山就开始一日杀两头猪了。 他做屠户快有个月了,在这方圆也算传开了名声。现在收毛猪快多了,尤其年关这段时间,好些人都直接到家里来请李青山过去收猪。 于是一直到年尾的毛猪都有了着落,不必再走街串巷的吆喝打听。 腊月二十是北方的小年,忌杀生,李青山这日便没宰猪出摊。 一家人可算睡到天亮再起了。 早上刚起来,便听外头吆喝卖灶糖的。 快速洗漱完,李青山跟着柳鱼一块出去凑热闹。 卖灶糖的小货郎正被好些人围着讲价,再会做生意的人,在这一群妇人和夫郎的围攻下也得败下阵来。 柳鱼捡了个漏,就着这些妇人和夫郎杀下来的价,买了两斤的灶糖。 这里的灶糖和他们南江府的略有不同,是长条棍状的,用饴糖和粟米一块熬制的。因是饴糖,价格也算不上贵,两斤花了十文。 这两斤称了两回,分两处装,一份是祭灶王爷的,一份是留着他们自己吃的,之所以称两回是免得叫灶王爷觉着吃得是他们剩下的。 付过钱,柳鱼就捏了一根灶糖塞到了李青山嘴里,他自己也吃了一根,咬起来香香脆脆甜甜的,味道着实不错。 就是嚼几口,很是粘牙,柳鱼皱着脸,一脸痛苦地道“早知道不买这么些了。” 李青山也正在与粘牙的灶糖做斗争,闻言一看他那副皱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闷笑不已。 柳鱼又气又笑地作势要打他,“你还笑,你还不是一样” 还没散去聚在一处聊天的这些妇人和夫郎有人看到了这打闹的小两口道“到底还是新婚,瞧这感情好的。” 旁人都笑了,其中一人感叹道“我瞧着新婚的里头也没见过几个有这小两口感情这般好的啊。” 到一处去,眼里都是对方。就说那鱼哥儿,如今见了,脸上时时都是挂着笑的,可见日子过得轻快。 众人唏嘘感叹,谁能想到当初这一个早早没了爹的、一个发大水来逃难的,成了亲,日子竟能过得这般好。 “娘”一个孩童的嚎哭将众人的思绪和视线都拉了回来。 循声望去,原是一个小娃娃被灶糖粘掉了牙。 这倒霉催的,众人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