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胜率是如何算出来的？”沈霁眼睛微微眯起，指向下方的数字。
「是我结合了之前九位宿主的失败……啊不，战斗经验。」它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仿佛对自己的口误感到十分懊悔，急忙改口，但还是被沈霁听到了。
“之前还有九个人？”沈霁左眼皮狂跳，摩梭着冷如寒冰的剑鞘，“而且……他们都失败了？”
系统仿佛被人戳到了脊梁骨，一改方才一本正经的机械音，焦急又紧张：「宿、宿主，请你不要抛下我呜呜呜。如果我再失败一次，我就无法毕业了。」
毕不了业？
沈霁按了按左眼皮。
这番话仿佛在内涵她一般……
她才是毕不了业了好吗？
沈霁克制住内心的波动，想起来系统在自我介绍时曾提到自己是个实习生，便追问道：“你们也有毕业的要求？”
系统此刻终于放下它身为硅基生物的偶像包袱，哼哼唧唧起来：“我已经失败了九次了，如果再失败一次……就会取消资格，重新参加考核。”
“那之前的宿主是怎样通过这个新手任务的？”
系统罕见地沉默了许久。
沈霁还以为它是去调取之前宿主的资料了，掰着手指地看着一点点流逝的倒计时，没有催促。
五分钟后，系统蚊子哼哼般地开口道：「没……没有。」
“没有资料了吗？”沈霁皱起眉头，顺着自己的思路下意识地问道。
「不是……」系统一鼓作气，飞速道，「前九位宿主都没能完成新手任务。」
哈？
沈霁揉了下耳朵，确认道：“你是说、前九个、没有一个、顺利、逃出了、这个、幽冥森林？”
「没有……」
沈霁松开了自己按在剑鞘上的手，长叹了一口气。她是第十任宿主，目前任务的失败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了。
如果前九名宿主没一个人顺利打败了这只妖兽的话，硬碰硬一定是下下策。
她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撞上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
能够移动的范围大概只有半步，堪堪能够转身。
沈霁的目光从眼前的浓雾移开，定格在了十几步开外的一个小山洞的位置，蓦地眼底一亮。
系统已然猜出了她的心思，赶紧开口：「宿主，你不会是想躲进那个山洞吧？」
沈霁伸手比划了一下，又低头划出了方才的妖兽图鉴：“那个山洞的入口看起来这条蛇进不去。”
不过，她已经开始习惯系统说话的风格，问：“莫非里面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不是不是，」系统赶紧调出了一段影像，「第三任宿主当时躲在里面。其实，本来她都快要成功了，结果那个山洞……」
沈霁看着面前的画面，是以宿主为第一视角，将彼时紧张恐怖的氛围渲染到了极点。
她几乎感到呼吸滞顿了刹那。
接着，轰隆一声——
画面变成了一片漆黑。
山洞塌了。
沈霁手指收拢，很长时间才吐了一口气：“虽然这一次坍塌了，但……”
「不，它每一次都会塌……」系统解释。
“哦？”沈霁眯起了眼，“每一次这个山洞都在固定的时间坍塌了？”
她不等系统再开口，飞速地从面前的面板里摊开了前九位宿主的影像：“你说你是从这几段战斗过程里推演出的胜率，你是怎么做的？”
系统从九段影像里抽取出了宿主和灵蛇对战的部分，然后将一帧帧的画面接连排开，解释道：「我是从这些留影石里提取了灵蛇的特点然后构建了一个……」
它似乎怕沈霁听不明白，就简单道：「模型，可以预测灵蛇的行动，然后找出它的薄弱环节和易受攻击的部位，制定了反击的策略……」
沈霁看着那一串画面没有说话。
「宿主你听不明白没关系……就，就是这么个思路。但宿主你的原身修为很低，所以……」
“你是说……你会机器学习？”沈霁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底微亮。
系统一惊：「对对对，宿主你也懂？」
沈霁抬手，解开了发带，然后将及腰的长发盘起：“你在寻找宿主的时候，都不看她们的资料的吗？我学的可就是机器学习。”
她看了下倒计时，现在还有五小时四十二分钟：“不废话了。你的数据打标好多都是错的。这个明明是灵蛇防御的动作，但你标记成了进攻。”
系统凑上去一看，真的！
“想要以弱胜强，硬碰硬肯定不行。你知道什么叫做天时地利人和吗？”
「是说天气和地貌吗？」系统不确定地开了口。
“可以这么理解。你在推演的时候，只考虑了人。”沈霁扬了扬头，目光落在远处那个山洞，“另外……”
她从身侧摸出来了三个巴掌大的小药瓶：“这是什么？”
*
沈霁耐心地等待着系统的运算。
「凤眼灵蛇，七品妖兽，身长三十尺（十米），弱点七寸。头顶有赤色的琉璃鳞片，是上好的防御良品。獠牙有毒，会令人陷入短暂的昏迷状态。」
她翻来覆去地看着手心里那个写着「漱琼瑶」的药瓶。
原身的炼丹水准是二品，这瓶六品的「漱琼瑶」应当是她以其他的方式获得。
而这是一瓶解蛇毒的药。
她带了这样一瓶药，似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遇上灵蛇。
而且，她看过之前的九段影像，第一位宿主进来的时候过了大约几百个数的功夫，灵蛇才出现。
随着失败次数越来越多，灵蛇的位置也越来越逼近了。
但再往前，就什么都没有了。
系统也说她不知道原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森林里，似乎不是原剧情的一部分……
沈霁抬起头。
浓雾还停留在方才的那一瞬，阳光从弥散的雾气里笼罩着整个幽冥森林，丁达尔效应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