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返回餐厅目睹这幕,择明在门旁后退半步,嘴微张。 我是不是要提醒他们,不要吃比较好呢 系统z为什么您要这么说,主人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给予它答案。 桌旁,众人将卖相无可挑剔的美食送入嘴,也整齐划一瞬间门喷回桌上。 萨沙舌头耷拉出下颚无法发声,尼尔面目狰狞掐住脖子咝咝吸气,年龄最小的玛吉吐完后口水直流,衣襟落满碎渣。 “辣、辣好辣又好酸,还苦苦的呜” 玛吉磕巴着描述完感受,立即加入咳嗽大队。 咳声呼救声此起彼伏,龇牙咧嘴精彩纷呈,这番景象比伊凡变脸壮观数倍。择明在门边以手抵唇,极力克制大笑冲动。 屋里,劳尔猛灌几大杯甜酒,及时挽救发麻刺痛的舌头。 “又辣又酸,咸得发苦还能甜得离谱,我无法形容这乱七八糟的味道了。”她发现罪魁后拍桌而起,且破天荒承认自己手艺糟糕。 “我不能说厨艺好吧,理论还算及格,我全程指导你都没出问题啊。好你个莱特莱恩,趁我们不注意往里头放什么” 说到这,她俯身仔细观察着剩余蓝莓派,难以置信。 “明明在后厨一切无恙你这、你这端出来看着也正常啊” 何况家里厨师有帮忙制作,她怎么都想不通成品为何如此一言难尽。 歉意微笑不作辩解,择明为中招的孩子喂水擦嘴,淹没在吵闹声中。 耳畔聒噪,脑海中仅有一道声音调侃。 系统z如果不是您刻意而为,这倒是十分令人意想不到,主人 像我曾说过的,我并不擅长烹饪 择明坦荡承认。 甚至,可以说一窍不通。所以我从不自己做饭吃 同样的话,在他送走劳尔敲开研究室大门后,对伊凡又说了一遍。 “我本意是想跟伊凡你开个小玩笑,没想到,我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高估是啊”,伊凡不等人说完,转身抢话道,“不知死活,不知进退,不知天高地厚。我原以为这是毒药副作用,但看到你,这点补充显然不在考虑范围内。你生性如此,堂吉诃德。” 医生指尖弹动针管排气,好似杀手为短刃涂抹剧毒,那片单镜泛着寒光,忽然间门阴森冷气逼人。 见此情形择明闭嘴卷起衣袖,乖巧递出胳膊。 血管发青,右臂布满针孔,这些天他在庄园与伊凡家间门来回,也反复中毒解毒,这些孔眼既是他替霍昭龙服药的证明,也是伊凡贝内特治疗实验的留痕。 有了那天霍子鹭的首肯,他替人服毒一事至今无人发现。但霍昭龙继续装病下去,迟早瞒不住。 药剂注入静脉,如一股寒意流动,致使指尖微颤。 掐表计时三十分钟,伊凡逐步指示。 “右手,依次收紧手指。” “松开。” “按我说的顺序抬起指头。拇指,食指小指,好放下。” 择明左手依葫芦画瓢照做,过程顺畅无碍。伊凡边观察边记录,最终如释重负叹息。 “你可算走了大运,目前只如预想那般出现抗性,没有器官衰竭,身体病变。多亏你每次摄入剂量大体一致,我给你注射解毒剂又及时。” 男人边说边翻动桌上厚如砖石的医学手记。以往不屑多言的他,唯有在谈论学术时高谈阔论。 “文献记载,当地土著几乎没有中毒致死的现象,反而是外来者被驱赶时中箭,伤口感染加毒素作用,身体麻痹后死亡率极高。就因为本土居民自幼累积微量毒素,抗性逐年增强。与当地饮食、秘药、祭祀风俗统统无关。是前所未有的结论。” 放下笔,伊凡望向择明目光依旧谴责,“前人之所以未能研究透彻,大概就缺在一个不怕死的试验品上。” 实验品择明笑而不语,放下衣袖道。 “那么,您现在可以说是该类毒素的专家了,恭喜。打算什么时候发表学术期刊,宴请师友呢”他举手煞有介事保证,“我这次绝不会再做坏事,庆功宴总得有我这只幸运小白鼠一席之地吧” “少跟我玩这套。要不是” 脑中空白接不出后话,伊凡佯怒将笔甩回桌面。 出于原则,他绝不允许自己的病人进行人体实验,哪怕是对方的意愿。 为遵从命令,他不该擅自与莱特莱恩为伍,向林先生包括劳尔隐瞒近期的监视情况。 然而可笑的是,他所做行径已与两点悖逆,他却没有让自己信服的理由。因为他自始至终不知道,这场荒诞同谋中主导者的目的。 主导者。 他反复咀嚼字眼,神色复杂。 “我打算,找个机会,在别的地方用一用这些毒素。像今天的蓝莓格雷派一样,来场小整蛊。” “你说什么”伊凡猛然抬头。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大半年后。时间门尚未决定,不过库存为零只能一切免谈了。” 以手撑着脸侧,择明身子歪斜坐姿不复端庄,他谈论毒药就像在谈论商场大减价,充满趣味地铺叙。 “这种毒素市面上无法购买,即便在当地也因提取和贮存的限制,花钱雇人都很男得到,货源近乎于无。当然,只是在购买层面上。” 起身书架前踱步,择明负手站定,随侧身动作嘴中轻送一句。 “您说对么” 入眼是半边烧毁的面容。尽管早已习惯面对莱特莱恩的阴阳脸,伊凡却不得不承认,每当他单独注视这左半边,内心无法言喻的怪异。 强压那股莫名感觉,伊凡指尖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