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都不必问过太子,太子妃说什么是什么,把太子妃当供起来就完事儿 跟太子腻乎了一会儿,姒昕再次开口,“十皇子磨刀霍霍,咱们也不能闲着。” 太子想起媳妇交给他的神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轻松挑出了个试药人来,“我有主意了。” 太子推荐的“幸运儿”是周王世子。 大晋目前的宗亲王爷们能人很多不然亲王郡王们也不会在一两代内就形成实质上的割据势力,进而成为皇帝的心腹大患,而周王又是这群能人王爷之中的翘楚。 只不过周王快九十了,幼年时亲历过前朝末年时的宗室之乱,至今心有余悸,因此为了他们老傅家江山能多支棱几十年,他是真心实意地支持皇帝有限度地削藩。 但他的孙儿们跟他可不是全是一条心,所以周王这一家子也不是很消停。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周王年轻时跟着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婚后儿子不少,但战死病死意外死到只剩一个,就是周王四十多岁才得来的老来子。 这个老来子生下来是个小药罐子,病病歪歪好不容易长大成婚,生了四个儿子,两嫡两庶后便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撒手人寰。 周王痛心不已,还好他有四个孙子。 目前的周王世子正是周王的嫡长孙,年纪二十出头,已然多次掌兵出征塞外,立下赫赫军功。 周王正欣慰于后继有人,可以安心闭眼的时候,噩耗传来。 周王世子在驱赶一支北狄骑兵的时候过于深入,与部卒们落入包围圈儿,虽然奋力冲杀得意成功回到大营,但肩头上中了一箭取下箭头的当天世子便发起烧来。 周王世子在回京治疗的路上便陷入了昏迷,回到京城的周王府太医很实在地断言伤在肩头无法截肢,纵然下猛药救回一口气,无非是多熬日子。 多熬一天是一天,周王直接拍了板。 太子一边给姒昕解释一边写了帖子,吩咐内侍往周王府跑一趟,“你嫁给我那日,周王世子在半梦半醒之间熬了快一个月了。当时我情况也不大好,父皇母后顾不上周王,老王爷几个孙儿也不消停,挑拨不断,弄得周王多少有些寒心。” 太子没说周王对谁寒心,但谁又听不出来。 姒昕点了点头,直言道,“当初帝后都有魄力死马当活马医,周王不会比帝后更胆怯。正好大家都不信我是神医,周王带着世子进宫,未必会遇到什么阻挠。” 太子就笑,“真是正话反话都让你说完了。” 当然,周王来东宫,太子肯定要向皇帝报备一下。 皇帝照准,更让心腹大太监前来“观礼”,原话意会一下就是朕倒要看看太子妃还能给朕带来多少惊喜。 这话就说得很霸总。 而且皇帝派大太监前来全无歹意,是谨防万一,周王世子若是不治,这大太监负责救场和收场。 姒昕记下了皇帝这份人情就是说皇帝这种身份国运的老阴比,哪里是十皇子顶着反噬卷着香气就能蛊惑得住的。 不多时,周王气势汹汹地进门。 老爷子拱手行礼,开口第一句便是,“老头子我连乾清宫都没去,直奔东宫而来。太子妃你别让老头子空欢喜一场,可若是你治好我大孙子,我们祖孙的命就都交给你” 周王情急之下这番话不必太当真。 姒昕只笑着说“老爷子您瞧好吧。”然后她走至周王世子身前,亲手撩开了盖住世子半张脸和肩膀伤处的药布。 先说伤处,肿胀到足有半个脑袋大。 周王也因为极其严重的炎症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万幸的是还没发展到败血症那一步,但坏消息是再不对症治疗就快要全族吃席了。 不得不说,在这个没有特效消炎药的时代,太医能用草药留住周王世子的性命,属实不易。 姒昕诊断过后,给周王世子用了两剂药,她亲手配置的口服版青霉素和水杨酸,更在清洗手部后用提前备好的手术刀划破创口,放出积蓄一整天的脓液,再敷上她特制的“金疮药”。 最后她指挥宫女在放凉的开水里掺入烈酒,为周王世子擦拭额头手心和脚心前前后后花费了半个多时辰。 做完这一切,她在周王世子额头轻轻按了按,“肉手”可见的温度降了一点。 她丢下一句,“耐心等着。”就起身洗手更衣去了。 周王的确心急如焚,但亲眼看着太子妃救治他的宝贝大孙孙,他奇迹般地平静了不少。 太子更是趁着姒昕不在,拿他自己当实例有理有据地阐述姒昕医术有多神奇。 周王耐着性子,边听边点头。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姒昕去而复返,坐到太子身边,和太子一起守着神志不清的周王世子。 正是这个时候,姒昕才有精力仔细端详周王世子。 嗯,与原主记忆里曾经和其他渣男一起折磨过原主,五短身材还挺着大肚子的周王世子对比了一下这么看都不能是一个人。 姒昕一点也不意外。 眼前的周王世子剑眉深目高鼻梁厚嘴唇,长得很有异域风情。 如果说太子俊美,重点在后面的美字上,而周王世子的俊美重点无疑落在了俊上。 再说身材,太子之前缠绵病榻,即使这些天身体肉眼可见急速好转,太子的肩膀依旧坚硬硌人;周王世子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秀色可餐”,光是因伤而露出的整条手臂,就很有看头。 姒昕“一不小心”就盯着周王世子看了一小会儿,直到她感觉刺在侧脸上的目光越发火辣,她才故意转过头,“怎么啦” 太子似笑非笑,“逗我好玩儿吗” 姒昕大笑,“特别好玩儿,我下次还敢”说完她毫不避讳地侧身,跟太子来了个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