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量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会百分之百地坚守我的立场,一步也不会退。 所以别来打我的主意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场庭审就算需要我出庭当证人阐述事实,我也只会是检方的证人,今天这事儿就当你没跟我说过,你就哪凉快给我回哪去吧。 * 话的内容很长,我说了很久,语速不快,因为我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想接下来的用词。对面那个律师几次想打断我反驳我,但我没给他机会,完全强硬地把这一大段话都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那个律师似乎也终于放弃了抵抗,特别是在听说我会选择当检方证人的时候,他整张脸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伸手去拿自己的公文包,作势就想离开。 我伸手拦住了他。 我说怎么着,你真觉得我这儿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啊? 我们呢,好歹也是个礼仪之邦,你既然来了,那我再好好给你上一课吧。 说着话,田中太郎也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还端着盘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切好的小豆腐块,上面洒了小葱段,旁边还有一只碗,里面装的是调好的酱汁。 “我看你挺喜欢吃豆腐的啊,来我这儿也专门点了麻婆豆腐,那这道菜你可得给我记住咯。” “这菜叫小葱拌豆腐,过水的豆腐撒上葱段,上面淋上调好的酱汁,淋上香油和麻油,拌匀就能吃。” 我说着,从桌上的筷笼里拿出一副新筷子,把盘子里的豆腐拌匀。 “种花有句老话,叫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豆腐纯粹的清香不会被佐料的味道掩盖,酸甜苦辣,是非曲直,在道菜里都清清楚楚。” “我想法庭也应该是这样。” “距离开庭还有几天,您好自为之,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 那个律师跑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我想我应该是永久性地损失掉这个客人了。 不过这样的客人,没了就没了吧,反正他根本就不懂我的料理。 他就是馋我身子(?)! 凭借塑料日语舌战律师达成的我乐颠颠地把那道一动没动的小葱拌豆腐端到了旁边干净的桌边,想着应该去后厨拿两张葱油饼和田中太郎一起吃,可还没动身,手臂就被田中太郎扯住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结果就感觉掌心里多了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把垫盘子的那条毛巾塞进了我的手里。 毛巾是冰的,明显特别处理过。 ——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端小葱拌豆腐这道菜压根也不用毛巾啊,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要把这条冰毛巾塞给我啊? 我说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啊?我就拍了下桌子不至于上冰敷吧? 他问我,那老板你手不疼吗? 我说疼啊,咱家这桌子是实木的,拍上去可是真疼哇! 他说这么严重啊?不然我帮你看一眼? 我笑了,拿开冰毛巾,露出了自己的手掌心。掌心的红已经褪去大半了,不太明显。我笑嘻嘻地跟他说:逗你的,没事。 “是吗?”他说着,托起我的手掌,低头仔细看了看。 皮肤倏然交触,陌生的体温让我有一点不适应,我觉得身体有些僵硬,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手,笑说:“失礼了,看起来真的已经没事了。” * 场面好像有点微妙,我觉得情况不对,赶忙借口拿饼跑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跑什么啊,我是老板啊! 老板在员工面前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反省了反省了。 * 我端着两张葱油饼出来的时候,田中太郎正对着桌上那盘小葱拌豆腐发呆。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他,问:你愣着干嘛啊,还得我请你坐下啊。 他说我在回味老板用小葱拌豆腐给日本律师上的那一课。 感觉真是斯巴拉西。种花文化四国一。我老板卡库伊。 讲道理,这话听着太像是在拍马屁了,我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他说我帅诶? 我一个没绷住,就笑出了声。 我说行了行了,咱快把这菜吃了吧不能浪费粮食。 他说等会儿也没事吧?反正这个菜是凉菜也不会更凉了。 我说可是我饿了。 他哦了一声,就听话地坐到了桌边。 * 他问我小葱拌豆腐真有那个意思吗? 我说那当然,我姥姥说这当年开封府的老百姓给包公送过这道菜,就是因为包公断案清正廉洁——对了你知道包公吗? 他说好像听过,不过不太了解。 我:那我给你讲啊? 他没让我讲下去。 话说到半途,他忽然抬起头,非常认真地看着我,说:老板你是真打算去当检方证人吗? 我被他问得一愣,晃了下神才回答:嗐,我当然是吓唬他的啦。检方又没来找我,我上哪找门路关系去出庭作证啊。 ……诶等等?我好像也不是没有门路哇? 马路对面毛利小五郎他老婆,我们大名鼎鼎的妃律师不就整天和检方打交道吗?如果我真想和那边搭上关系的话说不定可以…… 想到这个,我顿时来了精神,当即撂下筷子,一脸兴奋地跟对面的人说: 不然咱去试试看吧,跑到日本法庭上出庭作证,这是多么难得的体验啊! 教练,这个我也想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3-23 18:45:21~2023-03-24 17:4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