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要因为别人一点点的善意就粘上去,那样说不定会让人觉得困扰,而我不想让人觉得困扰。” “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秘密,我也知道,有时候你对我的好只是逢场作戏,但是即使只是这样,那些温柔对于我来说也太罕见了,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会因为这个而喜欢上你一点也不奇怪。” 我握住茶杯,想端起来喝一口水来掩饰胸腔里愈发强烈的跳动,但我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有一点颤抖。于是我只是将杯子捏紧。 “过去的那份不可能不会影响到未来,而我是在认真思考关于未来的事情,我是在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从自己的世界里迈出那一步。” “我知道我们都还有难以说出口的秘密,我知道还有共同的敌人在面前等着我们。” “但是等这些事情都过去,等问题都解决,等你可以用真正的身份和我平等对话的时候……” “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 诸伏景光很难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看着那孩子在自己的眼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地说出那些剖明心迹的话,她一直低着头,可他能看到,她想要藏起来的那对眼睛微微有点泛红。 他的小老板是这样一个严谨又没安全感的人,所以在动手去做之前总会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可能性。他的小老板是这样一个单纯又直接的人,所以会把自己的一切想法都掰开了放在人的面前,就像在做题的时候要把所有条件都一条一条地罗列清楚再做解答似的。他的小老板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胆小到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都低着头,看着水杯里的水—— 对着茶杯告白的小老板在他的眼里简直可爱得不行。 天知道他有多想在这个时候抱紧她。 但是不行,现在不行。 她说得对,他们都有不能说的秘密,所以他们的关系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对等。 所以现在不行。 用田中太郎的身份是不行的。 他注意到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用那个名字叫他,这像是一种信号,像是在说,她对话的对象并不是“田中太郎”,而是他本身。 像是有一片羽毛扫过他的心口,让他有些痒。 他的确看到了那张画像,那张用特别的画风勾勒出来的卡通风格的画像,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眼熟,但他又并不敢确定。 那就是她曾经“喜欢的人”吗? 那就是被她用那种像是信仰一样的喜欢珍藏了很久的人吗? 果然还是很在意,果然还是很想知道。 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想知道她口中的难以理解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他也很在意,那件事情,与他所经历过的那件事是否有关。 * 事实上,诸伏景光也经历过“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年前,他还在那个组织卧底的时候,因为身份暴露,被追到了穷途末路。 那个时候,他想要开枪自我了断,以此来保护其他和他有关的人。 他的确这样做了。 左.轮手.枪的子.弹在至近的距离打进了他的胸腔,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一枪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害怕吗? 好像有谁在脑海中这样问询他。 他想,或许还是有一点怕的。 没有人可以不畏惧死亡,他也是如此,但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诸伏景光,拜托你,活下去。 视野陷入黑暗之前,他仿佛看到了一颗流星坠落。 * 再醒过来的时候,降谷零就坐在他的身旁,发现他醒过来的时候,降谷疯了一样地抱住他。 他说他赶到的时候以为他已经死了,是在进行后续处理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还有一点呼吸。 是奇迹,除了奇迹之外还能是什么。 从那天开始,诸伏景光时常会做一个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梦境的残片,那里面似乎总会反复出现同一个人。绝大多数时候,他其实都不太能分辨她在说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她很有趣。 他想,梦里的那个影子一定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吧。 那是很偶然的一次,他在梦里听到那个人在说:景光,你辞职回家吧,我现在有钱了,可以养得起你了。 ……在梦里听到这种包.养宣言什么的,怎么想都显得很奇怪吧。 那个时候他在想是不是自己那段时间的压力太大了才出现这种逃避的念头。 差不多也就是那之后不久,他决定接下了这个潜入任务,认识了他的小老板。 他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身上似乎带着种莫名的熟悉感,明明可以确定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但就是本能地想要去靠近—— 有的时候他甚至会想,说不定,他在认识她之前就开始喜欢她了吧。 * 想要告诉她。 想要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一切。 然后光明正大地拥抱她,亲吻她,一遍一遍地告诉她,她到底有多可爱。 * “林。”他叫了我的名字。 他说:“看着我。” 我内心还有点忐忑,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眼中的我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我甚至有些不敢呼吸。 但我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