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就罢,那姓裴的靠着我这阿姐,哄到她的欢心,如今竟也爬上我的头!此人我将来一定是要除去的!还有那个胡,和他形同狼狈,暗定有不告人之阴谋,也是万万不能留的!” 提及承平,或是间又另外掺杂着卢文君的缘故,康王的语调不觉地流露出几分嫉恨。 “大王放心,将来之事,冯有考量。如今最重要的,是太子之位。快!大王等着瞧是。” 康王想到上次朝会发的事,心情终于略略舒畅几分,继而转脸,张望己方才来的方向,面上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他那心腹知他心意,忙道:“大王在此稍候,我去瞧瞧。” 暗处,承平看着康王心腹匆匆离去,盯着康王,出神片刻,眼皮忽然轻轻跳一下,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的狠厉之色。 下一刻,他已从己的藏身之处走出来。他掠动秋枝和靴履踏着草丛所发的步伐之声惊动康王。他猛地回头,看清来人,起初诧异不已,忽然,想到己方才发的那几句狠话。若是被他听去,转到公主和裴萧元的面前,那十分不妙。 他的心不禁咯噔跳一下,极力定住心神,冷声道:“你怎会在此?私闯皇家禁苑,知是什么罪?” 承平满面笑容,走到他的面前,躬身行礼,口连连告罪:“是我的罪过!大王勿怪!更请大王放心,方才大王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曾入耳——” 这话乍听好似没有毛病,然而想,又分明是另有所指。 康王反应过来,脸色不禁变得极是难看:“阿史那,你此言何意?莫非还想借机来威胁我?” 承平随行礼的动作,弯腰下去,身体弯得如同一张弓,手几乎都要触碰到靴面。 他笑道:“大王误会。我怎敢如此行事?”说完,抬脸,口又咦一声,指着康王的身后道:“你瞧,你后面有人。” 康王下意识应声转头,竟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从他身后的一片树影闪出。 那是阿史那的族人,名叫施咄,以勇力而著称,如今就在禁军担任副领之职。 康王次吃惊,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胸口倏地一凉,接着,心间有破碎般的剧痛之感传来。 他猛地转头,看见阿史那已直起身。他的手攥着一把匕首。而那匕首的刀刃,深深地插在己心口的位置上。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阿史那的脸。他那张脸依然带着笑,眼都未眨一下,凑上来,轻声地道:“人迟早都是要死的。今日既然遇上,我提早送大王一程。” 殷红的血从康王胸前那被戳出的洞缓缓外溢,染红周围的一片银衣。他忍着绞心的剧痛,勉力支撑着己将要倒下的身体,张口呼救。然而承平又岂会给他机会,翻起另手,迅速捂死他口,与此同,那握着匕首的手转一下。 康王当即倒地,挣扎片刻,气绝身亡。 承平蹲下,伸指探到康王鼻下试息,确定已死,这才拔出匕首,站起身,抬起靴底,来回擦抹着上面沾来的血污。 这,方才那个走得不远的康王心腹已转回来,冷不防看见这一幕,对上承平投来的两道阴冷目光,大惊失色,转头待要奔逃,已被施咄追上,干净利落地一并杀死。 阿史那将拭去血污的匕首插回到己的靴靿当,瞥眼地上的两具尸首,皱皱眉,低声道:“往林深处找个地方,先埋起来。” 施咄应是,召来另外两名还藏在附近的手下,几人拖尸来到一更加荒僻之处,寻到一道浅沟,将尸首推下,要埋土,承平走上来,伸手,将康王腰上的一只玉佩扯下,环顾一圈,丢在附近的一片草丛。 快,沟壕填平,上面又覆些枯枝野草,看去和周围完全融成一体,无半分破绽。 承平召来施咄和另两名手下,低声吩咐几句,命分头散出禁苑,己也要走,忽然,附近传来一道有如枯枝断裂的声音。 这声音虽然极是细微,然而还是入他耳。他停下来,朝施咄施个眼色。施咄会意,弓身,悄无声息地循着方才那发出异动的方向走去。快,在附近的一株老银杏后,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少主!是她!” 承平疾奔到树后,看清来人竟是卢文君,不禁面色微变。 卢文君的脸色煞白,白得已是不见半点血色,人早也软倒在地,瑟瑟发抖。当看到承平现身,目更是充满惊恐,仿佛想向他呼救,然而下一刻,喉咙又被什么给死死掐住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施咄已命两名手下到附近察看情况,看有无别人靠近,接着他转向承平。 “必须杀她!” 他用族语冲着承平道,说完,不待承平答,己已上手,五指掐住卢文君的咽喉。 少女在这冷酷的狼庭人的五指之下,如同一只待宰的小羊。她唯一能做的,是圆睁双目,拼命蹬着双腿,奋力摇头。挣扎之下,她发鬓半散,玉钗横堕,脚上的一只绣鞋也飞出去。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快,少女的一张娇面涨得通红。窒息的巨大痛苦令她目光开始散乱,手足慢慢停止动弹。 “放她!” 忽然,方才一直在旁静静看着的承平用族语发声,说一句。 施咄一怔,手劲只是稍稍松一松,不肯撤开。 “少主!不能放!你莫忘,刚才杀的,是圣朝皇帝的子!要是被人知道,我们全都要完!”他同样用族语应一声,接着,手继续发力。 承平闭闭目,次睁眼,见地上那方得回呼吸的少女次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