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样。 絮雨盯一眼,略略蹙了蹙眉,却是依言,慢慢走到方坐床前,坐了下去。 “有话?” “陛下叫我转告公主,很早便知晓一切了,之所以至今仍未为昭德皇后昭雪——” “是有苦衷!”絮雨打断,偏了脸,“至于苦衷,是朝廷,帝王业,天下万民,后世之计!是这些,对吧?” “在皇帝心里,和这些比起,我阿娘,真没有那么重要。我明白。”她用忍下平静语气说道。 裴萧元沉默了一下,继续道:“陛下说,知道你不愿认,也不会勉强你宫受到拘束,去面对那些你痛恨不想看到人。你不喜欢做公主,陛下不勉强。你可以继续做宫廷画师,从前怎样,往后便怎样。陛下要你不走,留在能看到地方,别,全依你自己意思。” 絮雨一怔,扭转脸:“真这么说?” 裴萧元颔首。 “陛下说,一定会给你阿娘一个交待,给你一个交待。”凝视着她,微微加重语气,说出这一句话。 絮雨慢慢垂首下去。烛台光盈衍满室,静静地笼着她低垂覆着睫影眉眼。 裴萧元立待。半晌,她抬起了头。 “这些话,为不自己和我说?要叫你转告?”她轻问。 裴萧元不知该复她这个疑问。 其实不止她,便是自己,对皇帝今夜竟会和说那些隐秘之事,亦感到吃惊和费解。 迟疑着,在斟酌应她话,她自己已是说道:“我懂了。是心虚,不敢面对阿娘。”她不由又想起前夜皇帝分明探指若要触摸阿娘衣裙然后又颓然作罢一幕,轻轻冷笑一。 “好,我便看着。我看做。若是到了后在骗我,那就别怪我不体谅,我自己去想法子。” 裴萧元听了立刻去一步,俯身靠向她,低加以制止:“公主慎言!更要慎行!千万爱惜自己,不可擅动!我看陛下绝非言无信之人,公主再耐心些。” 絮雨看眼中关切之色,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是鲁莽之人。” 端详着她,后仿佛是不能放心,犹豫了一下,终于,以更低对她说道:“柳家人会为们恶付出血价,我向公主保证。” 说出这句话,面容冷峻,眼中烁动着剑芒似寒澈清光。 絮雨微微仰面,和立她身前男子对望了片刻,点头:“裴二,我信你。” 对她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在随之一片深沉温绵寂静当中,窗外忽然送入了几下隐隐早鼓之。 不知不觉,这一夜,竟就这样地去了。 絮雨动了一动。仿佛也被这突其早鼓惊醒,猝然看向她:“公主歇下吧。我去了。” 絮雨等了一夜,然此时丝毫也没有疲乏感觉,觉得人有些犯懒,大约是坐累了,漫应一,抬起一臂,斜靠在坐床凭几,支臂托住自己一侧腮面,看着朝外走去背影。走到门口,忽然停步,慢慢转身。 “有事?”她不动,依旧托腮,抬起一双蕴满明光妙目,望向了。 仿佛没想到她已改此坐姿,虽仍一身少年郎衣装,但一夜去,发鬓未免蓬松,衣裳也是随性,灯下乌发雪腮,人看去懒洋洋,带着慵几分妩娬之态,一顿,立刻低垂眉目。 “是件小事,想起与你道一。陛下万寿在即,往后司内事会比从前更多,此永宁坊距皇宫是有些路,不便,往后若是晚了,我便再宿于前住所里。和你说一,你知道便可。” 她听了,仿佛有些不解。收臂,慢慢坐直,道:“万寿不是有半年吗?至于事这么紧?” “除此,金吾卫那边也有些事。”不慌不忙地解释。 絮雨思忖了下,觉得也有道。若是太晚话,原住处比起这里,确实更方便些。 少一点路,也能多得些休息。点头:“我知道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公主也歇罢。我去了。” 裴萧元未再抬目,说完为她关门,出屋离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