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话来了。 魏无忌上前一步,道:“我王为秦太子服丧,不合礼数。秦太子还在的时候,我与秦太子也曾有过交谈,相交也算和悦,不如就由我为秦太子服丧吧。"图:“你是何人?” 魏无忌:“在下魏无忌,乃是我王之弟。” 图拉长了声音:“哦————,原来是魏国的公子,也罢,是你们魏王还是你这个魏公子来为我父服丧,都无甚差别。只希望你们魏国君臣能老实些,不要多做手脚打扰了我父魂归天穹,否则,就要问问我的刀剑,答不答应了!” 说道最后一句,他倏然拔出锋利无匹的刀剑,摇摇指向台阶下的魏王等君臣,狂傲无比。 魏无忌却是在心中暗赞:好剑! 能有此宝剑傍身,看来这个叫图的王孙,在秦国,一定非常受宠,万不能激怒了他,否则,魏国危矣。 魏无忌随着图进了灵堂大殿,魏王无法,只好带着臣属们回王宫了。 接下来,他们要商量出一个面 对秦王怒火的对策出来,自从华阳之战后,魏国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元气来,实在是没有底气跟秦国交战的。 当然,第一件事,就是派谁,去秦国报信。 魏国正在惶惶不安的时候,图第一时间派回秦国报信的三路人马,已经到了咸阳言了。 有了马镫和马鞍,快马加鞭,没日没夜换马不换人的赶路,只用了不到五天的功夫,图带去的三个军卒,就从三条不同的路线从大梁赶到了咸阳。 秦王听到军卒冒死带回来的消息之后,只觉天旋地转,悲痛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了,无力和懊悔,以及无穷的恨意充斥了他整个胸膛,他看着朝臣们的眼神,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孤狼,时刻等待着扑杀敌人。 朝臣们被他看的心颤胆寒,具都惧怕的低下了头颅,弯下了腰身。 穰侯和华阳君他们也都避开了秦王的视线,低眉凝视着自己的脚背。 秦王语气森然,却仍旧冷静非常,他问道:“何人去替寡人迎回太子?” 公子缯哽咽出列:"孙儿愿前往魏国,迎回我秦国太子。" 秦王:“诺。即刻启程。” 公子缯:“唯。” 公子缯两个月前曾自请去魏国看望自己的太子父亲,那个时候,秦国众臣反对,觉着他去太过给魏国面子,如今两个月后,公子缯再自请去国,却已经没有一个人帖出来的反对了 此时此刻,谁都看的出来,秦王已经在爆发的边缘,谁都不想去做那个出头的鸟,用自己来堵秦王的怒火。 秦王一路疾驰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后头跟着追着他的范雎。 秦王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直接逼视着范睢,问道:“先生可有何教我?” 范雎直面秦王,开门见山道:"大王,天赐良机,铲除四贵的时机到了。" 秦王抽动了一下脸皮,咬牙道:“天赐良机!好一个天赐良机!!事人的太子没了!!!” 范睢忍住后退的本能,仍旧坚持道:“事已至此,大王,太子质魏,原本就是为了满足禳侯的私心,如今太子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魏国,穰侯对此要付绝大多数责任。大王,铲除奸佞的时机到了,是穰侯的错误决定,让秦国失去了国祚之根,让大王失去了爱子,此罪,绝不可 免,此机,绝不可失。” 秦王凝视着范睢:“那就都交给你了。范叔,不要让寡人失望。”范睢,字叔。 范雎深深躬身:“唯!” 范雎退下,去罗列穰侯等人的罪名了,其实这些年,他早就对穰侯华阳君等人的罪名都给罗列的差不多了,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爆发出来,一举铲除了,现在回去,也不过是重新梳理一遍,将秦太子之事如何顺理成章的给加进去,然后将穰侯侯一系的上下人等一杆子打死,让他们再无翻盘的机会。 范睢退下了,大殿里无人,秦王终于穹下了他一直挺的笔直的腰身,颓然倚在凭几上,颇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太子死了? 他的太子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他的太子死了,他怎么办?秦国怎么办?他上哪里去再找一个太子? 不,他还有一个儿子,秦国,还是有太子的。 公子缯还年轻,刚及弱冠,或许他才是下一任太子的最好人选。但他的祖母是楚国公主,他的母亲还是楚国公主,他的妻子,仍旧要从楚国那边选,不是公主就是贵女,这个孩子身上楚国的印记太深了,他绝对不能成为秦国的太子! 太子死魏的事,几乎瞬间就传遍了六国,秦国上下,就连耕地的黔首们都听说了,可以说举国沸腾。 从魏国俘虏来的隶臣妾们开始躲着秦人走,有些人的身上陆续出现青青紫紫的伤痕,再出现人命之后,秦鱼只好将他们给分开来,然后严惩了犯事的凶徒。 对秦太子的死亡,秦鱼是黯然的,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既命感。 相较于秦太子,秦鱼更担心去了魏国的图。图只带了一个什的人去的魏国,一共十个人,能做什么? 此时,栎阳春耕已经结束,该耕的地都耕完了,该种下的种子也都播种完了,去年秋后种下的果苗,也都开始泛青长出花骨朵,在将没成活的补种过后,栎阳暂时进入了农闲阶段。 秦鱼原本都已经打算好了,在忙过春耕之后,他就征发劳役,准备按照去年的设想,在西乡沮水边挖湖养鱼,同时在南乡挖大坑建水库,解决南乡的用水问题。 但现在,秦鱼提笔,放下,再提笔,再放下,如此再三之后,他频然放下笔,不知道要跟秦王说些什么了。 安慰吗? 秦王需要安慰吗? 秦鱼不知道。 此时此刻,应该是国事更重要一些吧。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秦王也是人,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