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伯特”向后躲闪,他其实完全可以不避开,毕竟他不信法图娜会对这张脸出死手,而且受点伤也没事。
就连那一剑刺向的也只是腿部,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想阻止自己逃跑而已。
只是自己目前还是用着基尔伯特的脸,想必法图娜把他认成了黛斯特妮吧,她偷的身体太多了……
“基尔伯特”深吸一口气。
第一,谨记黛斯特妮的嘱咐,不能出手,遇事直接跑。
法图娜看见面前这个“基尔伯特”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形,就像在高温下逐渐融化的糖果一样,血肉溶解后重新排列组合,变成了一副法图娜刚刚才见过的面容。
面前的女性有一头束成了高发髻的黑色长发,面容年轻貌美,没有一丝瑕疵,原本在基尔伯特身上合身的制服变得有些松垮。
“又见面了,维纳斯警官,这么晚还要加班真是辛苦了。”
蕾亚站在阴影中,依旧保持着和那时在亚万庄园门口见面时一样的姿势。
但唯一不同的是,她一边说话,一边从口中吐出细长的舌头,似乎在探测周围环境的状况。
那不是人类的舌头,那更像是蛇的信子。
蕾亚发现法图娜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看,似乎注意到自己吐信子的事,捂住嘴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
第二,谨记黛斯特妮的嘱咐,要装成正常人类。
但即使看见蕾亚露出了破绽,法图娜也没有发动攻击。
先不说法图娜还不知道蕾亚的底细,她们只见过一面,蕾亚到底到底是什么途径哪个序列的非凡者,法图娜没有把握,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了,这里可是她的主场,这里可是圣塞缪尔教堂。
法图娜只是放出了黑夜的力量,并尝试将她拉入梦境之中,等待其他人到来。
“我是不会做梦的,你们的朋友来庄园里时,应该发现了吧。”
蕾亚一眼看出法图娜在尝试将她拉入梦境,只是微笑着回应,让她放弃无谓的尝试。
但法图娜在过来之前,就已经提前让塞拉去找其他人说明情况了,并且因为两人闹出的动静,和这份漆黑深夜的力量,已经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至少在不远处办公室内休息的瓦希尼尔已经注意到,在走廊上观察情况了。
“夫人让我不要与你们起正面冲突,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可以让我离开吗?”
蕾亚礼貌性地询问。
“你在开什么玩笑?”
看见表现得云淡风轻的蕾亚,法图娜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这家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没把黑夜教会放在眼里。
她将手中的长钉以投掷的形式向蕾亚的身影投去,黑色长钉的融入深夜,划破空气,却没有击中蕾亚的身体。
蕾亚像一条真正的水蛇一样扭动着肢体,以极为夸张的动作俯下身在地面上爬行,精准地避开了法图娜的攻击。
法图娜掏出武器,对准地上的蕾亚开枪射击,但蕾亚总能用最扭曲,最超出法图娜想象的形式避开那些攻击,柔软的就像没有骨头一样。
在蕾亚即将靠近法图娜时,法图娜高高跃起,攀援在书架上,在蕾亚即将离开房间的瞬间,她一跃而下,踏在蕾亚的背上,阻止她继续逃跑。
踩踏在蕾亚身上的触感很诡异,法图娜不是没有这么做过,但脚下传递的反馈让她觉得自己不是踩在一个人身上,而是踩中了一条全身滑溜溜的水蛇,差点就要摔倒。
瓦希尼尔及时出现在门口,用他手中那把银白色长剑刺穿了蕾亚的脖颈。
如此轻易地就至她无死地……了吗?
“您赶到的真是及时,这位警官。”
蕾亚依旧在说话,仿佛那柄剑不是插在她的喉咙上一样,但自她身上涌出的血确实证明瓦希尼尔的伤害确实奏效了。
“真正的基尔伯特在哪里?”
法图娜此刻最在意的是这件事,蕾亚夹在腋下的文件已经落在了地上,不用太担心,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被她所假冒的基尔伯特情况如何。
“请不用担心,我没有对库雷因警官做什么事,只是复制了他的面容,现在他应该还在家里睡得正香吧。”
蕾亚一边说话,她脖子上的豁口一边在往外涌血,而那些鲜血正在逐渐腐蚀着地面,瓦希尼尔看了都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在喉咙被刺穿的情况下,正常地发出声音。
“第三,”蕾亚不顾两人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有兴趣,请来参加待会的祈福仪式吧,黛斯特妮与我们都期待你们的到来。”
在下个瞬间,蕾亚用力地把头一扭,让瓦希尼尔紧握的长剑割断了她半边脖颈,也让自己的身体从瓦希尼尔的束缚下解脱出。
这恐怖的举动让瓦希尼尔都吓了一跳,此前可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式从执夜者的剑下逃脱。
蕾亚断开的脖颈很快就恢复如初,血肉交缠着勾勒出原本的模样,随着皮肤上的切口愈合,只有地上的大滩血迹,和腐蚀了部分蕾亚白色衬衫领口的血痕证明她曾经受过致命伤。
随后,蕾亚以一种怪力,硬生生扛着踩在她背上的法图娜站了起来,直到法图娜不得不从她背上跳下,落回原地。
“晚安,诸位。”
即使身上沾满自己的血液,而那些泛黑的毒血还在腐蚀她的衣物,蕾亚也依旧微笑着向两人弯腰行礼,做最后的告别。
下个瞬间,蕾亚的血肉在原地爆裂开来,如玫瑰盛放,属于她的碎片喷溅得到处都是,她身体里那些暗红色带着毒性的温热血液喷洒在四周,让瓦希尼尔和法图娜都被她的毒血浇了一身。
只有那份文件就这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什么……”
瓦希尼尔能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灼烧感与剧痛,他及时闭上了双眼,没让血液溅入眼中,但脸颊和身上都被那毒血喷溅,发出滋滋的声响。
法图娜立刻拿过书桌上塞西莉亚喝茶用的水杯,把里面残余的少量茶水浇在瓦希尼尔的脸上,冲去那些腐蚀他面部的血液,但她自己身上还是